「到手风云助,离匣牛都喊?」
有人飘飘然一句这个,对面写下句子的读书人倒也不恼怒,同样淡淡然答复:「安子前辈名声震天响,我小时候可向往,这首曲子,就是专门给安子前辈写的。」
一边儿青衫佩刀的中年人笑着说道:「郑兄就别打趣人家了,再怎么说,你我论学问不及人家,人家可是大文豪!」
其实是离匣牛斗寒。
一枝花,咏剑。
舟子微笑道:「刘景浊尤其喜欢最后一句。」
结果读书人蹬鼻子上脸,问道:「年头太久,写书太多,舟子前辈细说说,最后一句是什么?」
陈桨想了想,不好一拳头砸碎这家伙的脑袋,天门开时还得帮忙呢。
于是便将刘景浊第一次去归墟时常挂在嘴边几句说了出来:「有一日修文用武,驱蛮静虏,好与清时定边土。」
结果就被郑红烛伸手按住脑袋:「小施啊!要点儿脸。」
陈桨则是说道:「这小子胆儿挺肥的。」
读书人笑道:「义胆包天,忠肝盖地。」
有人提酒到此,一身白衣。
身后一人,身着将军甲。
白衣客淡淡然开口:「三位还是商量商量,咱们怎么帮忙吧。如今八荒与四大部洲已经连通,那位妖帝定然会出手帮忙的。」
都是帮忙,但帮的是不同的人。
安子眉头一皱,「帮忙?正好,我给元放老弟跟杨兄报仇!」
只是海上那座天门完全被道宫把持,想给九洲传信都不行。
最重要的是,渔子强行破境之后,留了一句话,但这句话是无论如何也传不到九洲去了。
想来想去,安子只得说了句:「若那个孟休真藏在渔子说的那个地方,刘景浊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现的。」
陈桨点了点头,叹道:「是啊!那个小丫头,他看得可重要了。」
那位诗仙灌下一口酒,问道:「二位前辈所说的那人,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了。」
陈桨想了想,笑道:「他不太读诗的。」
另一个读书人哈哈大笑,瞧瞧,我的曲子倒背如流,诗仙诗句,人家不爱啊!
好后辈,日后定要瞧瞧,实不行就让他请我喝酒?
此时,有人笑盈盈开口,是那身着将军甲的汉子。
「二位见过他的,不记得那个与敖封偷了杜小亭藏酒的家伙了?」
诗仙疑惑道:「不是才六十不到吗?那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有个词儿叫逆流而上。
安子忽然说道:「有个事,我跟他说过,但未曾明说。是关于某桩生意的,只要他再去一趟神剑山就会明白。」
抬头看了一眼诗仙,「其实你我剑术,算是同出一脉。我的剑术算是玄女所传,你得白猿教剑。」
但诗仙摇头道:「我师父很多。」
舟子在意的是未曾明说的,是什么事情。
于是他说道:「现在总不用担心说出来会对那小子有什么影响了吧?」
安子深吸一口气,叹道:「玄女散道斗寒洲,真正说起来,是被人算计的。玄女那把剑在谁手中,谁就能操控玄女剑运,我也是这几年忽然之间才想明白。」
望向那位披甲将军,安子问道:「天外有无什么专门做生意,什么都敢卖的人,或者地方?」
汉子想了想,答道:「这种买卖人,还真有。」……
轩辕城里,姬秊一趟瘦篙洲刚刚回来。
他回来也就一件事,跟儿子打一声招呼,然后要去中土找闺女。
本以为姬闻鲸会阻拦,但当儿子的只是给了酒量不好的父亲一壶酒。
姬秊接过酒,笑道:「转性了?」
自己的种自己明白,即便姬闻鲸心里改变了,身上与嘴上,肯定还会死要面子。更何况,姬闻鲸哪里是个那么容易改变的人?
姬闻鲸沉默了片刻,忽然对姬秊一抱拳,沉声道:「爹,大郎要做一件事,或许会让轩辕城受千夫所指。」
姬秊淡淡然道:「你是家主城主,你决定了就行。」
话锋一转,姬秊瞪着眼:「但你要是敢再去欺负我外孙子,老子就把你从族谱除名!」
姬闻鲸笑了笑,摇头道:「你的好外孙,现在可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了。」
稀里糊涂的,短短几十年,他已经成为一座大山。
搬山不易啊!
姬秊疑惑道:「那你要干什么?」
姬闻鲸淡淡然一句:「说不定,我得去我的外公家里闹一趟了!」
哪成想姬秊淡淡然一句:「你外公外婆早死了,你舅舅又不是主家,爱闹闹去呗。不过,闹谁啊?」
姬闻鲸笑道:「说不定得把莫家老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