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摆了摆手,「不晓得,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走了几步,刘景浊问道:「对了,玄梦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白小粥想起来往事没有啊?」
剑灵摇头道:「我没觉得玄梦哪里奇怪了,寻常剑灵而已。至于白小粥,还是一样,啥都想不起来。她要想起什么,除非跟肉身重合才行。」
她的肉身,应该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不让这位西海龙女醒来,恐怕与许多事情有关。
青椋山那边,天魂分身忙着传信,让狄邰一定守住白水洞天。
山脚下有个老者求见,淋了一夜雪,还是没等来让他上山的消息。
但他也只能继续站着,直到刘景浊愿意见他。
都这把岁数了,儿孙犯的错,我能挑几分是几分。当大人的,总不能任由儿孙后辈出事吧?
樊江月与陈文佳下山时瞧见了雪人似的梁姓老者,但没搭理。
不过樊江月还是传音问了句:「文佳姐,你说山主什么时候见他?」.z.
陈文佳想了想,摇头道:「不晓得,但肯定会有个期限的,他喜欢这样,把未来会如何的选择交给当事人,路自己选,选了死路就是自找的。譬如,他心里把这个日子放在五月初五的话,只要这老头儿蹲到五月初五,山主就会见他。他要是五月初五前就走了,那山主就不会理会。」
迟暮峰山腰的客邸之中,重楼成精的老者坐在院中,昨日有只麻雀飞到了院子里,于是他去往州城买了二斤米。
这位老人,现如今也是闲来无事,喜欢往天寿山那边去,还在天寿山附近的村子里交了个朋友,没个十天半个月就要去找那位朋友聊天儿,有时候还帮人下地干活儿呢。
至于山脚那个老家伙,他看见了,但没与其说话。
求人办事儿,脸皮不厚,那事儿办的成?
只是山上最近有点儿动静,刘景浊走了,不晓得去了什么地方,山上留的那个,好像是符箓替身,反正听刑寒藻说是这样的。
前几日马黄还带了信回来,问爷爷身体怎样,一个人习惯不。
应该习惯吧,谁知道呢。
正此时,陶茶又拎着竹篮往仙草山走去,老者看在眼里,微笑不止。
一帮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近在
咫尺,却非要拖,拖到什么时候去?
海棠树下,张五味板着脸再次找来。
「你说不说?」
刘景浊手里拿着一份邸报,答道:「四月中旬去百花山庄,不要提前去,提前的话你见不到舒珂,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而百花山庄境内,最中心的百花谷,数千年来头一次有人踏足。
一众半死不活的花祖,全数跟在个女子身后。
女子一身红衣,头戴幂篱,模样是真看不起。
牡丹夫人走上前,微笑道:「仙子,这是你从前的住处。」
幂篱之下,舒珂蹙着眉头,心说什么仙子不仙子的?我来是干正事儿的,一帮老妈子跟着我作甚?
而忘忧与沐竹,在无忧宫里,各自收到了一封信。
沐竹看完信后,神色有些不自然,怎么会这么多事情?
至于忘忧,则是疑惑于一件事。
人是怎么被换掉的?
好在是有个种花人,百花仙子手底下,什么花草都能种活。
忽然想到了当年刘景浊说过,要给百花山庄找一位种花人,现在看来,他并不是说说而已。
中土那座假昆仑,陆吾往南抛去一样东西,并开口说道:「有限制的,你不能见太多无关之人,不能随意弄出太大的动静儿,还得尽量将心神往那道跨洲分身上去靠拢。一盏灯,一共能点九次,每次能维持四个月,灯灭之后你的洲外分身都会被强行拽回十万大山,肉身会受损,所以尽量不要耽误时间。」
十万大山小西峰上,刘景浊接住那盏油灯,点头道:「多谢陆先生,我第一个求的人,得是陆先生。到时候众人都在破境,得有人来顶,只凭我,恐怕……」
话没说话就被陆吾打断,那边声音平淡。
「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就是不知道我顶不顶得住。」
刘景浊朝着北边,恭恭敬敬抱拳。
片刻后,茅庐之中有人说话,「说完了?」
刘景浊嗯了一声,龙丘棠溪又道:「说完了就进来!」
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拎着酒葫芦转身进了茅庐,看清楚时,整个人就愣住了。
女子脸蛋儿通红,红到胸口了。她故意板着脸,没好气道:「再装?十四岁就被你全看光了,我现在都四十好几了!」
刘景浊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龙丘棠溪一下子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刘景浊放下酒葫芦,走过去帮龙丘棠溪披好衣裳,轻声道:「我……不敢。万一,万一要是留个孩子,你该怎么办?」
龙丘棠溪猛地将刘景浊一把抓起,按在了床上。
她眼眶通红,问道:「要是什么都没有,我该怎么办?」
刘景浊结巴道:「你……别……」
龙丘棠溪瞪着眼:「闭嘴!别逼我来硬的啊!」
「我这里,晒着太阳,同时下着大雪,院子里还有几株油菜花开着,怪不怪?
不过雪没存下,落地即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