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吓到郦潇潇,童婳跟高图生便落在门外,是走进来的。
此时郦潇潇跟刘景浊还坐在院子里。
刘景浊起身互相介绍一番,在人家家里蹭吃蹭住,要是不晓得人家叫什么,有点儿不像话。
郦潇潇见来人有个女子,总算是心里舒坦些了,要不然几个大男人在家里住着,即便自己不在意,左邻右舍的风言风语怕是都得管饱。
高图生撇了撇嘴,轻声道:“你怎么走哪儿都能很快认识人?就这么能交朋友?”
刘景浊笑道:“闯荡江湖二十年,要是连这都做不到,那不是白混了?”
玩笑归玩笑,但刘景浊还是传音说道:“左前辈算的不错,这丫头之前选过秀女,身上沾了妖气,由一枚吊坠控制去蚕食她的生机,吊坠是雾水国皇后给的。”
童婳传音答复:“那咱们抓紧去雾水国京城?几句话功夫就到了。”
刘景浊传音道:“不着急,要是这么容易,左前辈还算不出来?归墟那边潜藏的大妖,不可能那么光明正大去做一国皇后的。我在吊坠里施了雷法,等人来取吊坠,之后咱们再去京城。”
既然来了,且只是个登楼境界,三人是完全可以轻易将其斩杀的,但最好是一股脑儿将其拔除干净,别拖泥带水的。
高图生又传音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去探一探至功山的心思?”
刘景浊没好气道:“你把这聪明才智用在其他地方多好。”
把白猿放出去,且故意没有替白猿遮掩气息,其实就是在试一试这至功山。
郦潇潇站起来,轻声道:“我去给几位倒茶,这位姐姐是喝茶还是喝水?”
童婳进来之后,瞧见干瘦女子,本就有点儿心疼,听见她说话,声音又好好听,于是越心疼了,赶忙说道:“别忙活了,坐着吧,我们都是粗人,喝酒。”
刘景浊刚要取酒,童婳便摆了摆手,轻声道:“你的果子酒我喝不惯,还是喝相逢酒吧。”
刘景浊便伸出手,“你家大人欠我的。”
归墟战场上惊鸿一现刘见秋,拒妖岛上的酒腻子刘见秋,这俩名声最大。童婳当然给这救过自己好几次的恩公准备了。
她又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壶酒,轻声道:“我也欠你。”
结果刘景浊神色古怪,来了句:“你家高图生去我开山大典观礼,空着手去的。”
两人就开始眼神打架了,刘景浊哈哈一笑,转身对着郦潇潇,轻声道:“两间屋子,能不能收拾出来一间,我们三个男的住,童姑娘跟你们姐妹挤一挤,行吗?”
郦潇潇点头不止,“这位童姐姐不嫌弃就行。”
童婳笑道:“什么话,哪里有嫌弃的道理?只不过我年纪忒大,你喊我姐姐,总觉得别扭。”
郦潇潇诧异道:“姐姐至多二十几岁的模样,怎么好说年纪大呢?”
哪成想童婳指着刘景浊,轻声道:“他今年三十五。”
又指向高图生,“他,差不多六十岁。我比他大二十岁。”
郦潇潇瞪大了眼珠子,“啊!你们逗我玩儿呢吧?”
童婳笑道:“知道炼气士吗?我们都是。”
那是当然知道了,郦潇潇沉默了好半天,这才说道:“怪不得你们都能变戏法似的取东西呢。”
既然童婳都说了,刘景浊便一本正经道:“这是个秘密,得替我们保守秘密,知道吗?”
郦潇潇点头不止。
此时高图生才递出邸报,牙疼一样,撇着嘴说道:“牲口,你哥四十登楼,你媳妇儿三十登楼,会不会太过分了?老子五十几岁才炼虚啊!就连左春树也是九十登楼啊!”
关键问题是,龙丘棠溪还是剑修啊!那大青云榜,恐怕左春树只能屈居第二了。
刘景浊只是说道:“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天才,什么原因我也没法子告诉你们,总之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夸张。”
说着,刘景浊指了指自己脑门儿,“我丢了一段记忆,所以也不晓得是因为什么。”
郦潇潇见三人好像在说些正事,她便说出去接她妹妹。
刘景浊给的一枚宝丹,是自己炼制,本就是固本培元的丹药,此时多多少少也见效了。其实方才童婳还瞧瞧过渡一些灵气过去,所以其实此时郦潇潇显得已经没有那般干瘦了。
等人走后,刘景浊先是挥手将山水桥召回,随后再祭出捉月台,之后三人言语,登楼也极难听见。
刘景浊轻声道:“你们得分身出去找与郦潇潇一起被赶回来的秀女,应该还有七十几人,给你们一些符箓,把符箓贴在屋子里自然会驱散妖气,那些个吊坠想要再以此汲取这些女子的生机便不行了。那会儿我大致估算了一番,至多十日,吊坠就会将郦潇潇生机吸食干净,别的应该也差不多。所以你们需要分身去找人,三天之内要将符箓送到,否则她们会死的。”
高图生问道:“为什么要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