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九洲去往归墟的修士,得有个专门的地方,类似于五龙卫秋官一脉,负责将众修士杀力如何记录在册,也得兼顾赏罚。还要有个负责记录战功的地方。
想要尽早把妖族打回归墟,大家各自为战不行。大战场厮杀之外,得有数支极少人组成的队伍,去驰援,救护。
刘景浊脚下凭空多出一叶扁舟,他盘膝而坐,呢喃自语:“修乙木之法,能为人疗伤的修士。懂得布阵的阵师,还有杀力极高的修士,最好是剑修。除此之外还可以添加一位神识强大的修士,负责探视。四人一队?”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会很难。
一来是这四种修士的数量不会很多,二来是,大家都是自天南海北而来,凭什么受人管?
刘景浊敲了敲脑袋,挥手打散虚影,一个瞬身落在了雷泽。
那个孩子还在,好像一直就在等刘景浊。
还没等刘景浊开口,孩子率先说道:“既然准备了这么久,还有什么好踌躇的?”
刘景浊摇摇头,“并不是踌躇,而是……”
话没说完,又被孩子打断。
“是一想起来要坐镇军帐中,便也会想到当年那些个找你要孩子要丈夫,要爹的人?”
刘景浊略微沉默,终究是点了头。
孩子笑道:“刘景浊,万事两难全,又当又立这种事,说得到做不到,你难道不懂?”
刘景浊气笑不止,干脆将心神退出自身天地。
总不能骂娘吧?那不是骂自己?
撤回两把飞剑,刘景浊取出一枚泉儿,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出来,又化作一个老人模样,冲去鬼集,再摆一摊。
今夜倒是不同,杂七杂八的一直有往出卖,只是不值钱而已,几十件东西出去,没卖够一枚五铢钱,只算是把摊位费挣了回来。中文網
结果,那个双鬓斑白的老者,又来了。
他肯定是认出来自己,手提一壶酒递来,笑盈盈蹲在路边,问道:“今个儿这些东西不值钱,倒不如再画上一百灵符,我还以五十泉儿帮你收摊儿?”
刘景浊接过酒水,不喝白不喝,反正不要钱。
抿了一口后,刘景浊才问道:“前辈钱多烫手?”
老人笑道:“没法子,躺着挣钱,昨个儿的钱还没有花完,今日钱便又进口袋里,当真烦人。”
上一个跟刘景浊说如此惹打言语的,还是姚放牛。
刘景浊撇撇嘴,“钱多借我点儿?”
老者看了刘景浊一眼,意思是你看我会不会理你?
老者又打量了一番,问道:“三枚泉儿帮你收摊儿,老早回去睡觉行不行?”
刘景浊来了个狮子大开口,“五枚泉儿,底价了。”
话音刚落,刘景浊就有些后悔了。
老者与昨夜一模一样,摆出钱,笑着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面点清,过后概不认账。”
刘景浊捡起钱,嘴角抽搐,“前辈与我说实话,这些东西,你打算多少钱往出卖?”
老者倒也敞亮,笑着说道:“至少翻一翻。”
刘景浊二话不说,起身就走,包袱皮儿送他了。
娘的!真是女干商。
老者笑着传音:“不好奇我是谁吗?”
刘景浊淡然答复:“大人物见多了,不好奇。”
老者又问:“你是个剑修?要磨砺本命剑,很缺钱?”
刘景浊反问道:“怎么,前辈准备送我钱?”
老者笑着说道:“看吧,看与你缘分如何。”
刘景浊返回客栈之后,已经乐到合不拢嘴,这不比杀人越货来钱快多了吗?
他取出糜皖那枚乾坤玉,想来想去,把里边的一枚剑丸与一幅灵宝品质的甲胄取出,然后往里边儿塞了两张符箓。一张以纯粹雷霆刻画的镇妖符,还有一张以纯粹火焰刻画的封山符。算是超出灵符范畴,但远达不到仙符品质。
明晚摆摊,那女干商再敢来,其余的算他五枚泉儿,光这符箓两张,卖他十枚泉儿。
我还就不信了,天底下真有人钱多烫着?
至于那剑丸,大约千斤重,可能就是以几百口剑“揉”成。对于这等奇兵,刘景浊尚未用过,有些好奇,所以不打算卖。
次日清晨,刘景浊又换一幅模样,继续外出闲逛。
果然,又在一间铺子里瞧见了自个儿昨夜卖出的部分东西。
翻一番?看那售价,又何止一番啊!
娘的,好个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