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臂,丘柘笑着说道:“二哥多虑了,我只是路过此地,碰巧遇见阎家有喜,带着娇娇来坐坐而已。”
对太子,丘柘很尊敬,发自内心的那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但他并未低声下气,这是丘柘的底气。
对面贵气青年微微一笑,“既然都来了,那就带着徐姑娘好好玩儿玩儿,今年总得回去一趟高浮,去看看父皇了吧?”
丘柘点点头,轻声道:“之后便一路游历返回高浮,这次回来我师傅说可以时间长一些的。”
太子点点头,笑问道:“路痴法师可还好?”
丘柘也是一笑,叹息道:“师傅说要四处逛逛,不然我也没这么多时间可以玩儿。”
兄弟俩对视一笑,路痴法师,人如其名,一出门儿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即便已经是个登楼大修士,还是不喜欢以炼气士手段找路。按他的说法儿,走错了也是一种缘法,哪条路必然是对的?
阎家父子已经走来,丘柘笑着说道:“二哥先与他们客气着,我四处逛逛去。”
说完便抱拳行礼,缓步离去。
刘景浊看的有些无趣,便开始收拾符箓,不打算再以分身摆摊儿了。
丘柘花了两枚泉儿买的符箓,真不算太坑他,那是刘景浊以道门正统画符法子辛苦刻画而成。如今刘景浊身怀全数雷霆真意,所画符箓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符箓大家,但也算是宗师了,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
其实刘景浊自己也只是试一试符箓威能而已,丘柘能不能用上还是一回事。
走出很远之后,徐娇娇这才开口说道:“你说的对,那个老头子不简单,很可能是个大修士。”
丘柘有些诧异,“怎么忽然变了?”
可徐娇娇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说,方才经历的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黑衣分身在无人处化虚返回真身,本体那边儿,顾衣珏与姚放牛一同发问:“方才那手,是飞剑神通?”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飞剑捉月台的真正神通,镜花水月,真真假假。你俩都看出来了,我将另外一把长风剥离了出去,如今除却那把算是小半个本命剑的清池,就一把捉月台了。再不磨砺出真正神通,那我这剑修,岂不成了假的?”
两位登楼对视一眼,想骂人,但忍住了。
真他娘的有病!好好的你把飞剑剥离作甚?余恬也不是剑修啊!给他也是鸡肋。
可刘景浊有自己的想法,一来是老大与师傅已经再没机会相认,长风应该给他,起码是父子之间的一道羁绊。二来是,走上一条无既定路线的大道,还是得尽量去靠自己。
现如今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执拗,刘景浊已经有了那种什么东西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了的感觉,但事关自身大道,既然被师傅灌顶而来的一身修为已经尽数散去,那倒不如干脆点,从头再来。
刘景浊忽然抿了一口酒,轻声道:“有件事我还是有些迷糊,咱们得再去一趟蓝鸟河。姚放牛留着,我跟顾衣珏去,速度快些。”
姚放牛点头道:“放心,城外那间包子铺我一直在注意,还有那个什么掌律,不必担心。姚放牛只是单纯的打架弱一些,但,我法宝多啊!拿钱砸不行吗?”
青椋山两人对视一眼,看向姚大宗主是则是一脸鄙夷。
其实那是羡慕。
顾衣珏与刘景浊各自御剑,前者负责遮掩气息。
顾衣珏没忍住问道:“山主,破烂山宗主,虽然只是登楼,但作为天底下数一数二的顶尖宗门,他怎的好像很向着你?真就只是因为山主对他的数次救命?”
好歹也在青椋山待了几年了,顾衣珏什么事都知道的。
壁如人间最高处还有一位清溪阁地字,壁如刘景浊在方大剑仙逝世之后便独身南游,仗着一身被灌顶得来的修为,在归墟一年而已,战功却是不俗。
刘景浊轻声道:“觉得姚放牛有些傻是吧?但在我眼里,他是个全才。而且他也不傻,只是他始终会下意识把我当做那个一言不合提剑就上的刘见秋,所以他懒得多想。若是真正与他有什么过节,他肯定打不过你,不过你肯定会死在他手里,而且你都不一定见得着他。”
说到这里,刘景浊忽然回想起当年戍边岁月。
每次把姚放牛从尸体堆里拎出来时,那句话都会说一句:“打架非我擅长之事啊!”
象城那边,姜柚这些天每天都要去一趟包子铺,可就是买不到包子。
她有些来气,心说我又不是不给钱,凭什么不卖我?
今日她一大早练完拳就来了,坐在凳子了,不吃到肉馅儿包子打死不走!
这不,一坐就坐到了黄昏。
那个做包子的老人也颇觉得好笑,偏不给她包子,而是去隔壁买了一碗面端来放在桌上,与姜柚说道:“包子你肯定是吃不到的,这碗面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