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之上那艘画舫,紫衣女子皱眉看向苏箓,沉声道:“这又是谁?你认识?”
与自己四人年纪差不多,也是真境,一手幻境着实不弱。
苏箓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是我弟弟,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跟刘景浊扯在一起的。”
长潭本体是一只不愿化蛟的大蚺,他扭头看向苏箓,气笑道:“你是不是逗我们玩儿呢?咱们三个千里迢迢,各自走了半座天下来,就为看这个?”
欧钰一撇嘴,嘟囔道:“这玩个屁,赶紧散伙儿,我回去打我的铁,丘姐姐回去射她的鹿,长潭回去哭他的风去。”
苏箓略微沉默,传音过去,沉声道:“你是疯了吗?你不知道刘景浊是谁吗?跟他走这么近,你是怕回去之后,大先生舍不得杀你?”
乱石堆里,苏崮听到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看似关心的言语,没忍住就是一笑。
他转头看了看天幕,笑道:“你打小儿众星拱月,我没嫉妒过。你跟你娘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连开始修炼了,都是把吃剩下、用剩下的给我,我有说过什么吗?”
苏箓沉声道:“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面对的,是个合道境界!找死吗?”
苏崮转过头,笑道:“赤亭兄杀我一次救我一次又帮我两次,这份情,我当然得还。”
撇了撇嘴,苏崮冷笑道:“去他娘的大先生!”
话音刚落,苏崮皱着眉头收回画册,同时一把拉起邓大岙,将其丢远。
“你就别在这儿碍事儿了,帮不上忙,反而成为累赘。”
力道极大,邓大岙瞬间被甩飞出去几百里,就落在姜柚不远处。
他只好一个瞬身去到姜柚那边儿,轻声道:“别担心,咱们还是在这儿等着吧,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少女面色冷淡,只是脸上泪痕犹在。
白小喵趴在姜柚肩头,抓的极紧,死活不愿撒手的那种。
邓大岙只好说道:“丫头,去了也是白去啊!我都是添麻烦的,你又能怎么样?”
姜柚快步往前走着,忽然狂奔了起来,沉声道:“我还没有正式磕头呢!”
画册撤去之后,一只巨大白狐凭空出现,手中拎着个一身血水,气息萎靡,几乎是有出气无进气的年轻人。
苏崮一瞧见刘景浊那幅凄惨模样,当即气的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要不要脸?你什么境界,我赤亭兄是什么境界?”
白狐略微低头,淡然开口:“幻境不错,险些上了你的当了。”
说着,只是抬起爪子随意一挥,苏崮愣是被直直砸向南边儿。
白狐冷笑着摇头,“一个真境,不如元婴扛揍。”
随手丢下刘景浊,白狐身躯瞬间缩小,成了个白衣女子。
涂山谣眯眼看向东边儿天幕,一瞬间便身处一艘画舫之上。
“借刀杀人?当我是刀吗?”
苏箓皱起眉头,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下一刻,那个白衣女子冷不丁一瞪眼,冷笑道:“不光是刀,还当我是傻子?你们四个一起说的?”
欧钰大惊失色,“我……哪儿说话了啊?”
苏箓苦笑一声:“又他娘的来了。”
你们他娘的组团儿这么欺负人吗?
这位离洲天骄暗自发誓,以后绝不会在万里之内瞧任何人打架!
只是可惜了一艘新建的画舫。
四个真境天骄,如果真要拼命,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退,起码也要比刘景浊撑的时间要久的。
只不过,干嘛拼命?
画舫被打碎的一瞬间,四人恍若树
上猴子一般,树倒猢狲散,各自拼命逃遁。
命只要在,渡船算个啥?
涂山谣不屑一笑,在她心里的天骄人物,最起码都要与那主动寻死的小子一样才行。
远古岁月里,所谓天骄人物,其实不是个好词儿,反而是个贬义词。因为那些个人间修士,都只会自诩炼气士,撑死了也就是个山中仙人,绝不会自称天仙、天骄、天才之类的,他们觉得跌份儿。
凭什么我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境界修为,要把我说成什么天之骄子?谁爱当天的儿子谁当去,老子有爹!
涂山谣深吸一口气,一挥手,将拼命往南狂奔的姜柚放去了刘景浊身边。
自己没下死手,但就这伤势,没个一年半载他休想恢复。
我就是要让你也尝一尝,最在意的人死在面前,是个什么感觉。
姜柚落地之后,还没来得及看清周遭环境,眼前忽然凭空出现一个白衣女子。
涂山谣冷笑着踩住那个被血糊满,压根儿瞧不出容貌的年轻人,眯眼看向姜柚,冷声道:“他说了,以他一条命,换你一条命。我答应了,但得你亲眼看着他死才行。”
少女这才瞧见那个满是血污,被人踩在脚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