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景浊又提起酒,居然把酒水倒进了茶杯,山娃没忍住问道:“刘叔叔,怎么忽然又喝上酒了?”
刘景浊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又喝了一口酒,涮涮。
“习惯了的事儿,你没说,我都想不起来呢。”
山娃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其实刘景浊心中所想,是姜前辈果然有后人流落九洲,还是那种一现身就能钩动自个儿身上那道剑意的天生剑种。玉竹洲的姜戈他们,便没有这份异像。
刘景浊喊道:“钟槐,有人来了。”
钟槐是那个捣药童子的名字,不过刘景浊还是喜欢喊他捣药娃。
小童子麻溜出门儿,可扭头一看,哪儿有人嘛!
气的小童子瞪眼说道:“你再敢骗我,我就把那只猫炖了。”
不知跑哪儿晃荡去的白小喵正好返回,它可听得懂人话。
所以钟槐一转头,当即面色尴尬,“说着玩儿,猫肉,多吓人呐!”
正说着,篱笆门那边儿果然来了人。
小童子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啊!
“姓刘的,你是不是当过道士啊?还会算卦?”
钟槐捂着脑袋小跑过去,嘟囔道:“哪儿来的啊?下这么大雨,不晓得晚点儿再来嘛?”
呦呵!瞧打扮,有钱人啊?
头前老者笑着作揖,轻声道:“老夫自朱雀王朝来,听闻钟老神医医术通神,我家孙女这些年重病缠身,特来求钟老神医帮忙瞧瞧。”
钟槐左顾右盼良久,这才问道:“你孙女人呢?我们可不会人没到就给人看病。”
老人转过头给那满嘴大黄牙的车夫使了个眼神儿,后者点了点头,转身便往下方去。
“人在下面,这就来。”
钟槐撇撇嘴,“那进来吧,我们不治这种着了凉的小病。”
老人点点头,跟着就往院子里来。
此时杨树叶正好端着大盆药汤走去草棚,那位老人走来时依旧满脸笑意,冲着两人笑着点头。
等进门后,刘景浊便听见钟槐又说了一遍那个收费的说辞,这次开口就是十两黄金。
照那捣药童的话说,你们有钱人,不宰白不宰。
没过一会儿,车夫便领着一位少女走来。
少女十五六的模样,一身竹青长衫,并非长裙,但与男装相比要更修身些。踩着一双沾了泥水的茶白短靴,扎着丸子头,五官精致,有着一双桃花眼。
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少女路过刘景浊面前时,咧嘴一笑,笑盈盈开口:“狗贼,看什么呢?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泡水喝。”
刘景浊倒是无所谓,可山娃却被这小妮子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刘景浊出声,那少女又笑呵呵说道:“呦?瘸子还是瘫子?可怜喏。”
少女很快就进屋了,刘景浊一把抬起山娃,抱他去了草棚那边儿。
按住山娃脑袋,刘景浊笑着说:“没事儿,我会教她说话的。”
山娃挤出个笑脸,笑道:“这有啥,人家说的对。倒是刘叔叔你,不是有媳妇儿吗?瞅人家作甚?”
某人面色尴尬。
没过多久,钟槐板着脸领着三人走出来,说话都没点儿好语气。
“这里可没地方给你们住,要么就自个儿的搭草棚,要么就淋雨去。”
这个捣药童子板着脸,心说什么人嘛!我也就看在钱的份儿上,要不然,呵呵。
那锦衣老者笑着点头,轻声道:“老叶,想法子把马车弄上来,收拾一下给柚儿住,咱俩就凑活几天吧。”
老车夫点了点头,冒着雨就往山脚去。
至于那美貌少女,始终脸上笑盈盈,可眼神之中那股子对一切事物的漠视,压根儿就藏不住。
老人往草棚走了走,抱拳道:“在下姜恒生,要在这小住些时日,叨扰了。”
杨树叶赶忙拱手回礼,笑道:“都是病友,我也是叨扰钟老神医,咱们之间就不必客气了。”
反观刘景浊,只是怀抱白小喵,压根儿不理会他。
杨树叶只好笑着说道:“我这刘兄弟是个江湖人,不喜言语,老兄莫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