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棠溪一皱眉,气势凌厉,“谁杀的?为什么?”
陈青萝思前想后,还是如实说道:“刘景浊好像传了他们一道品秩不低的功法,彩蝶姑娘在外游历之时给人盯上了,就……”
龙丘洒洒气极,冷声道:“谁做的?”
陈青萝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是个过境炼气士,至少也是元婴境界,是谁,真不知道。”
龙丘棠溪沉声道:“走吧,去万象湖。我会让龙丘家追查此事,不管是谁,哪怕是龙丘家的人,也要一命抵一命。”
绿衣女子着实有些怒,这事儿刘景浊早晚会知道,他那么喜欢多想,肯定会觉得是因为自己给了素蝶与彩蝶功法,这才惹得有人强抢害命。
顿了顿,龙丘棠溪询问道:“乱砚山的小兔子没事儿吧?”
陈青萝眉头舒展了几分,想起那只可可爱爱的兔子山君,她就觉得开心了些。
“小兔子很好,兢兢业业,护佑一方山水,可忙可忙了。”
…………
青泥国京城,今日四处张灯结彩,那位已非少年的皇帝大婚,举国欢庆。
而青泥城那座鱼雁楼,多了个刚刚满月的孩子,霜澜亲自带回来的。
尚未婚嫁的女子,居然不顾自身名声,认了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婴为干女儿。
这女婴,是霜澜在之前一个风雪夜里捡到的,到底是女子,哪儿见得了一个孩子冻毙于风雪中。
正哄孩子呢,有个女子缓步上楼。
那位青泥国国师瞧见霜澜之后,面色复杂至极。
霜澜抬起头,微笑道:“师傅找过你了?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叫你师妹了?”
姚小凤询问道:“所以,我年幼离家出走之时,那个所谓仙人指路,其实是师姐吗?”
霜澜笑道:“不然呢?让你饿死在路边儿啊?好在师傅也瞧得上你,要不然我就得自己收徒了。”
姚小凤泛着泪花,轻声道:“多谢大师姐。”
霜澜撇撇嘴,“师傅偏心,找你不找我。”
话音刚落,有个头戴斗笠的老者凭空出现。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不就在外边儿钓了一会儿鱼,咋就不找你了。”
霜澜就要起身,却被老者以温柔灵气虚按下去。
“这孩子本来应该姓岳的,就还是姓岳吧,起名,白鹿。”
霜澜一皱眉,沉声道:“师傅!这名字不是你能起的!”
老者摆了摆手,微笑道:“我这楼主位置,先给你,以后要传给岳白鹿。龙丘家的丫头虽然拿他老爹吓唬我,我可能也是真打不过龙丘晾,但也不是吓大的啊!我不得让那丫头瞧瞧,我帮了她多大一个忙?”
说着,老者取出一枚令牌,天青色,卖相极好,一面雕刻一只大雁,另一边儿则是游鱼。
“霜澜啊!师傅要去归墟了,鱼雁楼你可得给我照看好。还有,小凤,你不必觉得欠刘景浊人情,我帮你已经还了。”
话音刚落,老者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霜澜眼眶通红,久久未曾出声。
姚小凤有些不明所以,询问道:“大师姐,师傅这是怎么啦?”
霜澜擦了擦眼泪,挤出个笑脸,摇头道:“没事儿,师傅有自己的打算。师妹,你记住了,咱们还有个小师妹,就在刘景浊的青椋山。”
“白鹿啊白鹿,你快点儿长大。”
…………
了然谷,蔡真珠去到从前潭涂住的宅子,看着那丫头给她留下的几年都喝不完的酒,骂骂咧咧不停。
“你最好别来迷离滩,要是来,也先有本事打过我。要不然,呵呵!”
一来就骗走了我家小潭涂,哼!
正自言自语呢,有个老者凭空出现。
“真珠啊!”
蔡真珠急忙转头,已然热泪盈眶。
“老家伙,这都多久了,不来看我。”
老者讪笑一声,“这不是来了嘛!”
两人坐着喝酒,蔡真珠询问道:“我是不是你徒弟里最难看的个?还有,你是不是只收女徒弟?人老心不老?”
老者有些无奈,自个儿徒弟一大堆,都是女子,就这个打小儿就不那么好看的丫头,最没大没小。
老者笑道:“我是来道别的,之后再去看看你小师妹,然后就要去戍边了。”
于是在大年三十那天,有个老者走了一趟青椋山南边儿那处无名湖泊,除却牛庆山那个佝偻老者,再无人察觉。
天下何止有舟子陈桨,更有渔子左衡川。
人间渔子,鱼雁楼主,左衡川。
渔子往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是那副老迈模样了。
他碎碎念道:“我收了那么多女弟子,为什么没碰见你?她没拿起那根老剑条啊!为什么你还是不认识我?”
结果落在那条古之龙渊水后,左衡川便唯有一脸苦笑。
被个贼丫头顺走又还回来的斩龙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