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笑了笑,又询问道:“你是怕他吃了我?”
小丫头摇摇头,“那不是,他不喜欢吃肉,就是喜欢把人带回去洞府喝酒,好些人一顿酒喝的睡喽半个月呢。”
刘景浊哑然失笑,这等好玩儿的上古异兽,还是头一次瞧见呢。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背后所背的是一把独木舟,山水桥被刘景浊收在袖中。此刻山水桥颤抖不止,比之在归墟战场碰见登楼境界的大妖还要颤抖更甚。
当然不是怕,那是山水桥的求战之意。
刘景浊忽的头痛难耐,两只手捂着耳朵,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小丫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都说喽让你赶紧走,就是不听。老汉儿,你不要难为人家嘛!”
刘景浊强忍着头痛,挥手召出山水桥,剑握在手中,一股子炙热气息贯穿全身经络,头疼这才缓和了些。
刘景浊沉声道:“前辈可是归墟那边儿来的?”
耳畔有人声如洪钟,“老子早在没有九洲的时候就活在这个地方,跑去归墟作甚?倒是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一百年前我就说过,要我背叛主人,不可能的事情。”
刘景浊抬头看了看周遭,沉声道:“我今年才二十四,百年前我还没生下来呢!”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身影怒吼着奔来,刘景浊赶忙将泥丸宫那柄飞剑隐藏在周遭,迅速提起山水桥。
来到此处的那头巨兽,站起来足足有十丈余高,瞧着是熊的模样,一身毛色黑白分明,背披漆黑战甲,一看就是活了不知多久岁月的大妖!
这头执夷以前爪拍地,将小丫头震起来驮在背上,随后仔细瞪着刘景浊。
过了片刻,巨兽口吐人言:“是我认错人了,当年有个很讨厌的人就是背着你这两把剑寻我,跟我打了一场,赢了我却不承认,虚伪的很。”
小丫头摸了摸执夷,轻声道:“老汉儿,我看他是个好人嘞,刚才我已经打到猎物了,咱们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吓人喽。”
执夷看了看刘景浊,开口道:“长得还真像,可惜了啊!你背着这两把剑,以后肯定还要来找我,今天既然碰上喽,我就跟你讲清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我的老主人的,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虽然当年老主人输了,但他依然是战神!”
说罢转身就要走,刘景浊赶忙喊道:“前辈,你见过我爹吗?”
执夷并未搭话,不过那个小丫头却扭过头,高声喊道:“我们住在竹儿岭。”
巨兽一步跃出,瞬间便到了云海之上,脚下陆地如同流水一般,很快便行过千山万水。
执夷轻声道:“幺儿,你告诉他我们住在啥子地方做啥子?”
小丫头将下巴抵在巨兽毛茸茸的背部,低声道:“莫问了嘛,说了你又生气。”
执夷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小丫头是觉得,那个人跟她自己都想找自己的爹。
刘景浊拍了拍脑袋,好家伙,这头执夷绝对是登楼之上,一嗓子吼的人脑仁儿疼。
竹儿岭,这个地方刘景浊听过,是神鹿洲最南端的一处深山。据说是神鹿洲两大绝地之一,即便是登楼修士也进去也要掂量掂量。
看来真是迟早要去找一找这位前辈了,但他口中的主人又是什么人?战神?从古至今有这个名号的人真不少,可炼气士里边儿,没人有这个胆子的!
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刚要收回山水桥,这家伙却忽的自行飞走,悬在不远处哀鸣不止,怨妇似的。
刘景浊没好气道:“你俩都他娘的是大爷!老子现在就说过凝神修士,你让我打最低也是个登楼境界的大妖?”
这两把仙剑都未孕育出剑灵,但总归是仙兵力,又与刘景浊心意想通。
此时此刻,刘景浊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山水桥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一句:“你要勇敢起来。”
刘景浊破口大骂:“你大爷!”
……
白鹿城中央,与比之皇城更夸张的府邸,就是神鹿洲龙丘家。
有个一身绿衣且背剑的绝美女子,一脚踹开一处门户,指着正在写字的个中年人说道:“给你两个时辰,把五年来,与中土青椋山有关系的所有事情给我查出来。”
中年人放下笔,笑问道:“那个小子如此负你,你还这么向着他?”
龙丘棠溪冷笑道:“能够抹除人记忆的炼气士,人世间能有几个人,是吧,龙丘家主?”
中年人叹息道:“喊一声爹,就这么难?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
龙丘棠溪怒道:“我娘死的时候呢?你敢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