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皇城,有些热闹。
作为闲都王朝太上皇的金鹏,领着闲都王朝文武之首,特到长安受封。
不久之后晚宴就要开始,可是明王余恬还没到,赵坎到现在还没拿定主意,到底给金鹏一个什么封号。
看着下面坐着都快睡着的两个家伙,赵坎这个气啊!
“都说食君之禄与君分忧,张书店,张探郦,外人都称你们为景炀二张,可你们这二张王牌怎么就不知道给朕出个主意呢?”
张书店干笑一声,笑着说道:“陛下无非是觉得给个一等公太低了,想要封王嘛!”
张探郦缄口不言,挨骂的事儿宰相做就成了,我只要你们下旨,有人背着骂名,我照办就行了。
张书店瞄了一眼张探郦,后者根本不接茬儿,张书店也只好继续说道:“一来是,景炀王朝已经很久没有异姓王了,立下多大功劳的人都没封王,别说异姓王了,侯爵就够吓人的,我们三个从二品,位极人臣了不也才是吃一县食邑的男爵。陛下是怕封金鹏为闲都王,引得朝野不满是吧?”
赵坎气笑道:“我是问你怎么办,没让你说我的困境!”
张书店讪笑一声:“可您是皇帝啊!”
赵坎刚要骂人,有个小太监小跑进来,轻声道:“陛下,明王跟准王妃不肯进宫,说你下旨让他进宫,他才来。还……还说……”
赵坎气笑道:“还说什么?”
小太监低着头,嘟囔道:“还说你起码都得有个口谕,要是连口谕都没有,他立刻回去东海。”
赵坎气得不行,可自家大哥什么德行自己清楚,他也没法子,只好说道:“那你去告诉他,就说景炀皇帝请他进宫议事,风姑娘可以先去后宫跟皇后先坐一坐。”
等到小太监退出去,张探郦这才笑着说:“陛下别生气,明王也好,前椋王也罢,按规矩,进宫是要请旨的,不是你们小的时候了。”
说话反正是挺没规矩的,但景炀王朝的皇帝,好像都不太在意这个。即便被指名道姓的骂也没什么,更何况一个言语之中始终以长辈自居的张书店了。
不多久,余恬迈步进来,板着脸说道:“找我议事?有我什么事?我能打仗还是能变法?”
赵坎一抬手,“打住!你就告诉我,金鹏封王还是一等公?”
余恬沉声道:“什么都不封,他是太上皇,你封他王干什么?给他儿子王爵就行了,另外请他做景炀王朝次席供奉,他不会拒绝的。”
赵坎一拍桌子,笑道:“就这么办!”
宴会上自然少不了客套,大家都累。
后半程时,赵焱与余恬,还有金鹏,三人单独去了别处。
余恬从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不然也不会老早离家出走了。
赵坎做出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金鹏供奉坐吧,我们人族就是在大场合礼数太多,我也烦,但没法子。”
金鹏笑道:“都一样,有些事情就该这样,就像人族过年、妖族祭月,特殊日子总要隆重些。”
金鹏缓缓落座,叹息道:“说来惭愧,中土与浮屠,本不该有这么大的伤亡的。”
赵坎递去一杯茶,“私底下就不必说这些了,已经言和,那大家就是朋友。”
金鹏突然取出两个木头匣子递出,并轻声道:“左边这只,是两千多年前刘先生交给我的,本来是让我给虞长风的,现在也只能给余宗主了。右边的,刘先生百年前给我的,给方剑仙的后代。”
赵坎与余恬同时皱眉,同时出声。
一个皱眉道:“两千年前?”
另一个皱眉问道:“是哪个刘先生?”
金鹏端起茶杯,轻声道:“刘顾舟,其实他远比你们想象的岁数要大,大得多,吓人的多。”
余恬皱眉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金鹏轻声道:“虞长风是虞太守的后人,你也是,我们妖族重视血脉,一眼就看得出。想必刘先生早有打算,早就料到了有今天。”
余恬皱着眉头将木匣抽开,只一眼,瞬间合上。
“这东西……”
金鹏想了想,再次开口:“应该是当年太守虞上卿的东西。”
赵坎也抽开自己的木匣子看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合上,金鹏便施法拦住了木匣子里的黄泉气息。
金鹏帮着赵坎关起来木匣子,随后说道:“陛下是凡人,虽然有国运护身,但抵不住这幽都气息的。我才,这是给小公主的把?”
赵坎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道:“刘……刘先生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一顿,不是吓到了,是辈分有点乱。
赵坎心说娘亲是刘先生的大弟子,这就是爷爷辈儿了。可我又管刘先生的儿子叫二哥……这,叫爷爷也不好,叫伯伯更不对了,只好跟着喊刘先生。
金鹏笑道:“我爷爷曾说,假如那个青泥河畔的孩子走出风泉镇,那这人世间就没几样他做不成的事情。另外,几件往事你们都不知道,我也是听父亲说的。景炀王朝的祖地,真正追溯,是在两万年前的风泉镇,镇子南边有个赵姓人家,是南赡部洲的话事人。听说那位奇女子与刘先生青梅竹马,但为了个什么机缘,好像害了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