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诧异道:“连你都知道?”
霍犬年呵呵一笑,“我估计戍己楼就你人皇老爷跟一楼二愣子楚廉不知道了。”
“什么二愣子?胡起外号,楚廉怎么就楞了?”
霍犬年无奈摆手,“楞不楞的你总看得出吧?”
刘景浊笑了笑,又抿了一口酒,轻声道:“我确实没太关心过你们自己的事情,我的错。”
霍犬年一脸惊恐,“你可千千万万别关心我!我怕你一通说教,把我变成道德圣人了,那以后活着回去了,我对朦胧台失去兴趣了咋个办?”
刘景浊气笑道:“信不信我让你跟林禽组队上场?”
霍犬年赶忙抱拳,“人皇饶命,我知错了!”
相比对朦胧台失去兴趣,也比对女人失去兴趣好啊!
几句闲聊,已经身在新岛以西的广阔海面。
左珩川拎着鱼竿儿,坐在海面垂钓,看得刘景浊跟霍犬年都牙痒痒。
人间渔子,真就没个他不钓鱼的时候?
反正刘景浊就只见过他钓上来过一次,还是龙渊水那次,几捉几放绿鲤鱼。那条绿鲤鱼现在还在泥鳅湖,不过很少露头。
抽竿回来,左珩川开口道:“我们反正也瞧不见,真要瞧见了,那就不得了喽!”
活人见明船,跟快死了见黑白无常一个道理。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轻声道:“跟我在一块儿,不想见就得闭上眼睛。”
说话间,两道身影先后落地,一人白衣一人黑衣,皆是身着官衣,白衣腰悬日巡令牌,黑衣腰悬夜巡令牌。
左珩川回头瞄了一眼,不禁咋舌:“活了三千多年,头一次见日夜游神,长见识了。”
日夜游神先对着刘景浊行礼,随后才由温讳笑着开口:“早就听闻人间三子,渔子卦术无双,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左珩川笑道:“先混个脸熟,以后给我用刑下手轻点儿。”
霍犬年则是一脸不解,他就是刘景浊一喊就来了,压根儿就不晓得什么事情。方才听说日夜游神,他还以为是大瑶王朝或者醒神王朝的大城隍庙日夜游神呢。
可下一刻,一艘巨大船只破云而出,船上黄泉阴气,隔着几百里地都让人觉得刺骨。
他伸手戳了戳刘景浊,结巴道:“明……明船?不是,你……你这是想送我去酆都罗山?”
刘景浊没好气道:“有点儿出息行不?把看热闹的拦回去,离我太远了,瞧见明船不是好事情。”
话音刚落,刘景浊一个箭步朝天飞去,穿过云海,站立于明船前方。
他单手负后,甚至都没取出人皇印。
“夜游神乔坤何在?”
一袭黑衣瞬间到此,恭恭敬敬作揖,并说道:“乔坤在此。”
刘景浊又说道:“日游神温讳速速现身。”
腰悬日巡令牌的白衣同样至此,他作揖道:“温讳在。”
刘景浊点了点头,一抬手,二人腰间令牌便自行浮起,飘在刘景浊面前。
“你二人乃酆都罗山鬼府阴差,虽有神名,仍需以巡视人间为己任,有肃清人间鬼怪、监察天下城隍之责。乔坤温讳领命,今日封你二人为大日夜游神,此后便有随意行走九洲之便宜。既然受我封正,便不只是阴司鬼差了,条条框框的规矩,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乔坤抱拳道:“明白。”
温和则是点了点头,“是。”
令牌一变,日巡夜巡之上,各自多了个大字。
此后这酆都罗山的大日游神与大夜游神,就不是特定日子才能巡游人间了。
刘景浊看了一眼明船,轻声道:“就停这儿吧,赶紧先把战场上杀不完的骷髅给我压下去,朽城那招魂幡太碍眼了。”
日夜游神对视一眼,齐声开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