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抬手敲门,笑着说道:“莫说是他,即便是……算了,你应该不会。”
“为什么?”
“你会觉得天很高吗?”
“当然会,但我登天之后,天就不高了。”
“那不就结了。”
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不一定会被我那把剑影响道心。但不把天高地厚当回事儿的人,绝不会受我剑术神通影响。
其实换做天底下任何一位真正的剑修,左春树、龙丘棠溪、高图生之流。即便瞧见那画面,一棵树?砍了不就行了?
左春树冷笑道:“我生平最恨打哑谜之人。”
刘景浊淡然道:“你可以聪明点儿啊!”
左春树竟是无言以对。
半晌依旧无人开门,刑寒藻站在后边儿,看左春树与自家山主斗嘴,觉得挺有意思,比李湖生跟山主对骂有意思得多。
左春树没那么容易翻脸,李湖生那是动不动就翻脸。
又抬手敲了敲门,不见有什么动静。
左春树抬手一道剑光砸烂门户,大步进门。
“人还是要少读书学礼,上门找人不痛快还敲门?像是你找人来喝酒似的!”
“滚出来,我有话问你!”
刑寒藻走上前,憋住笑,轻声道:“我觉得左剑仙说得有道理。”
刘景浊板着脸看去,“是不是找骂?”
刑寒藻一缩脑袋,讪笑着走了进去。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心说我用你把门砸烂了。
等他进门,左春树已经提溜着个只元婴境界的年轻人出来了,甲子岁数,天赋也就下偏上了。
年轻人脸色有点儿难看,可不得不挤出个笑脸,倒是真委屈。
刘景浊问了句:“找楚廉来的啊?”
年轻人点点头,“对呀!”
刘景浊一乐,“上岛俩月了,怎么不去找?”
年轻人也实诚,讪笑着说道:“我怕被刘山主打死。”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笑道:“方才有人说我公报私仇,虽然是假的,但相信的人肯定有的。债多不压身,多打死一个也就打死了,没啥事儿。”
甭管真相信还是假相信,反正明日一大早,就会多出来个新骂法儿。
年轻人转头看了看左春树,干笑一声,硬着头皮问道:“左剑仙,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了,太高了。”
左春树点点头,然后把手臂抬高,随后猛然松手,将其摔了个屁墩儿。
“说吧。”
年轻人干脆坐着不起来,讪笑着开口:“我师父说,太孙是醒神王朝花了大价钱换来的,刘山主能不能把他还回去?”
刘景浊摇摇头,“不还,楚廉算是我的候补记名弟子,他找我了,我不能把他还回去。”
说着,刘景浊笑了起来。
“况且,你们所谓的大价钱,就是拿楚廉亲娘的血去跟人做交易吗?那撇开你这个二道贩子,人家娘俩自个儿做生意不成?”
年轻人干笑道:“刘山主这话……”
一声清脆响声,挨了一巴掌,年轻人有点儿发蒙,刚才还好好的,这是咋了啊?
刘景浊微微眯起眼,笑盈盈问道:“我好说话,真当我好欺负呢?你呀,回去吧,换个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干嘛来了,送命吗?”
没想到年轻人立马儿掏出来一张纸,同时取出蘸好墨汁儿的笔,双手恭恭敬敬奉上,十分诚恳道:“烦劳刘山主落笔,写上换人即可!”
左春树一把夺过笔,歪七八扭写下几个大字。
“拿回去给她,就说我左春树代替刘景浊写的。”
年轻人将纸张翻过一看,写着:“逗我玩儿呢?想死吗?滚蛋!”
“好好好!这样就行,我立马儿滚蛋!”
刘景浊也不拦,左春树更不拦。
刑寒藻一头雾水,“这是干嘛啊?”
左春树没好气道:“你家山主惯用伎俩,恶心人呗!”
刘景浊灌下一口酒,笑道:“人家要来试探我,有什么好试探的,我把底儿漏给他们,要不就换大鱼,要不就吃下这个亏。”
醒神王朝啊!该布局就布局,该设计就设计。
我还生怕你们无动于衷呢,要是什么都不干,我怎么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