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蚂蟥精这才开口:“妖王各自有一小队,同行至少三尊登楼,但不常出海。”
刘景浊手里微微一用力,碎肉遍地。
摘出几颗金丹,把能用的收走,屈指弹出来一缕火焰,满地碎肉便被焚烧殆尽。
又灌下一口酒,刘景浊自言自语道:“但论明面上的炼气士数量,妖族是拒妖岛修士的数倍啊!”
算上那些不能化形且无灵智的“蛮兽”,那座朽城至少也有上千万头畜生了。
往南游了百里地,又碰见个十人小队,一个路数,吞下,肢解。答案相差不大。
暂时试了试,对于妖族的压胜,好像不但没有减少,反倒增强不少。
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照理说,越靠近八荒那道门户,越要减弱才对啊!
此时体内天地年少时的刘景浊开口说了句:“别忘了,八荒一样在人间,火焰、雷霆,外加你守门人的身份,去到八荒一样是你压制他们,而不是八荒压制你。只要你境界够高,一人压八荒就不是说说而已。你以为爹都做不成的事情,为什么你可以?什么叫得天独厚?”
刘景浊呢喃道:“不对,不是我压他们,是他们压不住我。”
游走途中,地魂分身那边,又碰到个脑子不好的,孤身一人走这么远,找死吗?
一位女子,手持双刀,此刻正好被一头炼虚围困,刘景浊御剑到那处,诧异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阵师呢?”
此时那身条极好,长着一张异域脸蛋儿的年轻女子,正躲在一道阵法之中,辛苦支撑。
阿祖尔皱起眉头,沉声道:“来找死吗?还不快走?”
可刘景浊对那尊头炼虚妖修,压根都不正眼看,只是笑盈盈打量着阿祖尔,问道:“你其实叫阿祖拉对吗?灭大月是早晚的事儿,但你们家族因为有你,毫发无损,我觉得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大敌意的。”
没想到那身条极好的女子忽然深吸一口气,调转大阵笼罩那个看热闹似的炼虚,转身一把拉住刘景浊,沉声道:“走!”
话音刚落,那道阵法应声破碎,那炼虚随手布设一道牢笼,将刘景浊与阿祖尔圈禁其中。
“当我不存在呢?”
刘景浊抬头看了一眼这道树藤牢笼,笑道:“专门学过啊?青鸾洲官话说得比我还好。”
结果身边女子忽然举刀斩来,刘景浊侧身一把掐住其脖子,冷声道:“解释解释吧。”
那只炼虚树妖居然停了下来,笑呵呵看向那忽然自相残杀的二人。
果然啊!人族最喜欢自相残杀了。
阿祖尔被掐住脖子,脚都已经离开了海面。
她只得以灵气强行开口:“既然咱们都要死在这里,与其让别人杀你,倒不如让我杀,以报国仇!”
刘景浊随手将其丢开,冷声道:“你这脑子,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此时那树妖才轻声开口:“差不多,也该上路了,仙剑不错,可惜你没机会用了。”
刘景浊笑了笑,不再遮掩一身气势,那树妖当场就觉得天塌了,顿时脊背发凉,冷汗直流!
怎么……怎么在这人面前,我压根儿提不起来半点儿反击心思?
他忽然瞪大了眼珠子,恶狠狠开口:“刘见秋?”
刘景浊也有点儿诧异,“居然有见过我的妖族活着?”
一根树藤自海底窜出,但刘景浊轻轻跺脚,树藤便碎落海中。
那树妖冷声道:“杀妻之仇,我与你刘……”
话都还没有说完,一只手已经搭在他脑袋上,只听见一句:“那我送你们夫妻团聚啊!早说啊,这成人之美的事儿,我可喜欢做。”
由打那只手中,一股子漆黑雷霆喷涌而出,树妖魂魄被雷击到稀碎。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咋舌道:“没听说过枣树还有树藤的,***啊?”
这不,雷击枣木出来了。
转头看向水面,玲珑曲线一览无余。
阿祖尔忙捂住胸口,“狗贼!看什么呢?”
刘景浊咧嘴一笑,转头往朽城方向看去,“休要坏我道心!”
也不知怎的,刘景浊忽然举剑,一道剑光划破千里云海,随后猛灌一口酒,高声道:“中土刘景浊在此!”
那座朽城,有个盘坐煮着罐罐茶的老者忽然睁眼,笑意不止。
玄衣,你等的人来了。
有一白衣男子起身看向西边,沉声道:“一剑之仇,三百年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