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瞪大了眼珠子,“连这都看得出来?的确有,是个老骗子,他往我小臂贴了东西,然后就有个印记了,洗也洗不掉。”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那可不是老骗子。”
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至功山,斩妖,让别人察觉不到,但刘景浊能看到的符印?
老骗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到拒妖岛之后,干的第一件大事,怕就得是得罪人的事。
此时此刻,拒妖岛上,渔子左珩川就坐在东海岸边,挥竿垂钓。
也不晓得跟谁学的,没有鱼钩。
正巧另有一个姓左的从海上折返,瞧见左珩川在钓鱼,便落在了海边,对着左珩川抱拳,笑问道:“前辈一天天的,很闲啊?”
左珩川瞧了一眼身边的高大男子,递出一封邸报,轻声道:“你在海上一月,这大青云榜首的位置,怕是保不住喽!”
左春树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将邸报递回去了。
“无聊的事情,当个榜首我剑术不会增长半分,不当榜首,我也不会剑术弱上几分。”
左珩川一笑,“你倒是比景欢干脆的多。”
高大青年点了点头,似是深有体会。
他说道:“当了管事的,难免就会被俗事缠身,做事会有顾虑,出剑自然一样。我师傅有了一座葬剑城之后,是不太敢死了。”
左珩川点点头,笑着说道:“龙丘棠溪破境登楼,但她还是没要那份天道赠予的气运。你们用剑的,是不是都觉得这种施舍会很跌份儿?”
左春树摇摇头,“我要简单些,我只是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那道剑运助我破境,扭头儿就牵着我的鼻子去了瘦篙洲,我要不是挑烂了斩龙台,估计难免成为他人傀儡。”
左珩川点点头,“至今还没有眉目吗?”
左春树无奈一笑,轻声道:“运道,过于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我总不能怀疑我师傅跟我师姐去。”
左珩川哈哈一笑,摇头道:“景欢的傲气,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老人忽然抽了一竿,紧接着再次抛竿出去,像是故意让海里鱼儿知道,这人是在钓鱼。
左春树忽然问道:“刘景浊是不是快到了?”
左珩川点点头,轻声道:“查到雾水国有潜藏的登楼大妖,我让他改道雾水国,斩了妖之后再来。”
左春树点点头,轻声道:“很想见一见那个惊鸿一现刘见秋啊!”
说罢,左春树便抱拳离去。
但紧接着又有个老人落地此处,也带着鱼竿儿,但他的鱼竿儿有钩的。
“邓欢那丫头,恶风估计管不住了,昨个儿那个小道姑刚刚返回,她就去堵门了。”
左珩川笑道:“满良老弟,你是真把那小子当做自家后辈啊?”
老人笑道:“哪儿有假的道理?”
顿了顿,这位刘氏家主又说道:“闺女先死,两个儿子先后战死,我老头子算是绝后了。当年要不是两个小家伙故意隐瞒,我拼了老命都要帮他们的。”
左珩川一笑,“都像你这样,那就好喽!”
左珩川又说道:“你有没有想过,邓赞赞作为家主亲妹妹,嫁的又是袁家,为什么要帮妖族那边做事?”
刘满良沉吟片刻,说了句:“袁宝宝战死之后,她就很恨这个九洲了。其实欢欢那丫头,也苦命,自己改了邓姓,始终觉得”她娘不会是叛徒。”
“但,事实就在眼前啊!”
两人忽然同时转头,也同时叹气。
这小丫头咋个这么轴呢?你跟她差百多岁年纪呢,怎么打?
刚刚走出酒铺的邓欢,此时提着一壶相逢酒,正往自家宅子走呢。
就在街头,有个手持夹鞘刀的年轻姑娘将其拦下。
“我刑寒藻,什么时候都是青椋山修士!”
…………
这天午后,刘景浊卦摊儿一样未曾开张,眼瞅着是要下雨了,他也只好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拿好东西刚要折返,却听见大街上嘈杂了起来。
转头一看,刘景浊立刻眯起眼睛。
有个一身锦衣的贵公子,身边还有个美貌女子。
女子手里拽着一根绳子,男子也是。
两根绳子的另外一端,各自绑着一男一女,像狗一样被拴着。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