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一趟,苏箓压根就没见到龙丘棠溪,因为人家去往斗寒洲了。
但走出白鹿城,苏箓半点儿不恼怒,而是瞬身去往一处渡口,拦下了一位清凉女子。
千里迢迢从青鸾洲到神鹿洲的丘昧潋,一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笑面虎,就唯独剩下一脸苦笑了。
“大先生早就知道了?”
苏崮摇摇头,“我帮你兜着了,大先生不知道,也知道不了。你要继续作死我不拦着你,但作为交换,等你返回青鸾洲,得帮我做一件事。”
这天夜里,丘昧潋坐上了去往斗寒洲的渡船,而苏箓,则是坐在一处山巅,笑盈盈看向天幕。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你得了她的气运,得了她那双我十万年也忘不掉的眼睛啊!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走,皮囊得留下,我得把她找回来。
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
青鸾洲那边,刘景浊已经往东北方向走了三万多里,十几天了,硬是没碰见一艘往东北方向去的渡船。
这天一场大雨,白猿有些疲乏,刘景浊便也不想赶路了。
歇息一日,明日继续走吧。
这是醒神王朝东南官道,大雨过后路上泥泞,刘景浊跟白猿各自披着蓑衣,脸上挡得严实,倒是瞧不见白猿真面目了。
雨越下越大,实在是没办法走了,一处石壁之下,居然有个靠着山崖修建的客栈,上方是客栈,底下延展出来的地方,摆着许多桌子,但人不多。也是,倒是没瞧见什么过路马帮。
要了几斤馍几个素菜,刘景浊带着白猿坐在了靠外处。看样子东西是早就做好的,热了一下就端上来了,所以很快。
刘景浊一手拿着馍一手拿着酒,吃了没几口,又来了三人,一男两女,两位女子始终黑着脸,看样子是很嫌弃这种地方了。
刘景浊只看了一眼,便被吼道:“看什么?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刘景浊干脆转过头,你这是看我小小凝神好欺负是吗?
结果那女子冷笑一声,“小小凝神,学人家养妖宠?你……”
同行男子赶忙拉住女子,无奈道:“姑奶奶,消消气消消气,你要撒气冲我来,别跟人家撒气啊!”
刘景浊撇撇嘴,心说这还像一句人话。
另一女子也是安慰了一番那女子,轻声道:“是我们自己倒霉,怨不得旁人的。人家山门大,我们就得挨欺负。若非世子,咱们可就脱不了身了。”
男子苦笑一声,轻声道:“我爹就是个闲散王爷,无权无势的,也就是暂时把人唬住了,咱们歇一歇了还是赶紧走吧,万一追上来,我把我爹喊来也没用啊!”
俩金丹女子,一个还这么大脾气,不得罪人才怪。
就你那话,换成姜柚试试?不把你们头打破才怪。
女子气呼呼抿了一口茶,“有什么可嚣张的!”
刘景浊忽然抬头,这家伙怎么来了?哎?还有童婳?
下一刻便有两道身影冒雨跑来,一男一女,男子背剑。
高图生进来抓起桌上东西就吃,看得童婳直皱眉头。
刘景浊一脸诧异,“你们怎么跑来了?归墟没妖可杀了吗?”
李湖生撇着嘴,嘴里塞满了东西,骂骂咧咧道:“你少阴阳怪气,刘大山主悠哉游哉的,这不,我们接您老人家来了。”
刘景浊都不想搭理他,转头看向童谣,“怎么回事?”
童婳却是反问一句:“你咋个把名声弄得那么臭?”
刘景浊没好气道:“能不能说正事儿?”
童婳这才传音道:“你不是传了信给渔子前辈吗?他发现了一件事,咱们得去个地方,本来是东门笑酒来的,但破烂山那边儿好像有什么事,就只好我们来了。”
刘景浊只好扯来一张凳子,“先坐吧。”
结果今儿个还真热闹。
又进来一男一女,直奔着隔壁那一男二女去。
你进就进,眼睛瞎看什么?
进来的女子忽然笑着说道:“师兄,这白猿不错哎!”
刘景浊都无语了,非得没事儿找事儿是吧?
结果就是那位贵公子开口问道:“一枚泉儿,你这猴儿卖不卖?”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滚!”
娘的,脑子缺根弦儿的玩意儿!
那男子皱起眉头,冷声道:“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刘景浊烦得呀,你他娘少看点话本行不行?都什么货啊?
结果高图生嘴角一挑,笑呵呵说道:“孩子,回家问你娘,这事儿我们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