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指了指对面囚室几人,
“他们更委屈,官兵巡视之时,在家做饭呢,人家说他们大白天的手持凶器,这不,就来了。”刘景浊惊疑不定,问道:“还不让人做饭了?”对面有人叹气道:“可以啊,但要去买官府督造的菜刀,一把菜刀三两银子。不光如此,还要去县令小舅子家买链子,一根五两银子。”刘景浊好奇问道:“买链子做什么?”老人笑得前仰后翻,轻声道:“为了城里安定,避免有人手持菜刀行凶,得在案板上钉一条锁链,把菜刀,拴住。不拴住就犯法,哪条律例我是不知道。”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规矩?
刘景浊摇头道:“干脆点儿,去抢多好?”老人淡然道:“这可比抢轻松多了,城里三十万人,十几万户人,家家户户都花八两银子,那可就是一百多万两喽!”刘景浊走去草堆坐下,问道:“老人家好像不着急?”老人撇撇嘴,
“管吃管住,我着急什么?”刘景浊只好点点头,行吧,牢里过腊八,看看管粥不。
就此事,有人骂骂咧咧走来,
“奇了怪了,平常连把剪刀在街上都看不着,今个来了俩带剑的?带剑就算了,你是有多穷,带着断剑?”很快,新来的人便被塞进刘景浊这边。
这不就是得了那个年轻女修一枚丹药的汉子吗?速度够快的,一个凝神境界,半月走了三万里?
刘景浊并未掩饰自己炼气士身份,但只显露凝神气息。那人自然看得出。
他抬头看向刘景浊,沉声道:“为什么来?”一旁的老人开口道:“当然是被抓进来的,还能为什么?”刘景浊则是反问了一句:“你呢?”那人冷声道:“乏了,歇歇。”刘景浊一笑:“我也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道没有背剑的分身跑去找回来了酒葫芦,给那官差换上了他的痰盂,等刘景浊走了他才会发现。
此时刘景浊一身月白棉衣,腰悬酒葫芦,准备先去找那个故人。没背独木舟与山水桥,也不晓得人家认不认得出自己。
拐弯抹角的,刘景浊走到城东集市,径直走去一间茶叶铺子里。要找的人,看来是没在。
但有个十八九的女子看铺子,好家伙,十八九岁,黄庭巅峰,不俗。自家二弟子恐怕到现在还没有破境呢,不过刘景浊愁的倒不是这个,姜柚越长越好看,跟在屁股后面跑的男子定然不在少数,那丫头向来心大,也不晓得会不会防着些。
“这位公子,需要点儿什么?”还没来得及答复,一道身影瞬间落地,刘景浊笑道:“可能需要个安静的屋子喽。”有个气喘吁吁的少年人随后赶来,他刚刚进门,茶铺门窗便自行关闭。
刘景浊赶忙指向后方中年人,没好气道:“不许跪啊!”可那黑衣男子还是单膝下跪,双手捧着一道令牌。
气喘吁吁的少年人跟那年轻女子都惊呆了。刘景浊无奈至极,试探问道:“都是宁婆婆教的?”黑衣中年人沉声道:“狱山执掌清溪阁刑罚,作为峰主,我自然要守规矩。”略微一顿,中年人沉声道:“狱山孙文惇,等候少主多年!”刘景浊一叹息,弯腰拖起孙文惇,随后才拿起狱山令牌,神色复杂。
刘景浊笑着递回去令牌,退后三步,重重抱拳:“谢谢!”孙文惇赶忙搀扶起来刘景浊,沉声道:“阁主可不会这么说谢谢的,少主莫要折煞我。”孙文惇转过身,板着脸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见过少主!”刘景浊无奈道:“少主就算了吧,别扭,你们都一个样,喊山主或是公子吧。”见女子跟少年人有些抗拒,刘景浊便笑着说道:“你的徒弟吗?”孙文惇点了点头,然后瞪眼过去,二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喊了公子。
明明看起来差不多年龄的,怎么就是公子了?瞧着文文弱弱的,能当我们公子?
刘景浊笑着说道:“我叫刘景浊,你们呢?”女子毕竟年龄大一点,见师傅不高兴了,赶忙对着刘景浊抱拳,轻声道:“我叫刑寒藻,见过少主。”少年人无奈,只好不情不愿抱拳,含糊不清道:“我叫邢玉川,见过少主。”寒藻玉川?
名字真好,只比白桃略差。孙文惇轻声道:“少……公子,既然来了,就去见个人吧,当年阁主跟刘先生每次来束柳国都要吃她做的炒田螺,年岁大了,凡俗人一个,都过了一百一十岁了,我不好去找她,公子还是自己去一趟吧。”转过头,孙文惇轻声道:“寒藻,带着公子去见一见你姚婆婆吧。”刘景浊忽然想起来在离洲吃的那次难以下咽的炒田螺。
“好,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