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桨笑了笑,轻声道:“子落山那小子,我一样多年未见了,一道走吧。”
刘景浊好奇问道:“前辈跟章舒胤还认识?我以为他只是陈文佳的故交好友。”
陈桨看了看刘景浊酒壶,这小子见人不递酒的毛病,得给他改改。
刘景浊讪笑一声,赶忙取出一壶酒,轻声道:“这不是想着前辈不爱喝酒嘛!”
陈桨抿了一口酒,两人已经爬上云海,一个御剑一个踏风,顺着稚子江往下去。
陈桨开口道:“文佳丫头前世那场起义,欠了章小子人情,两人转世之后,我找到了章舒胤,传了他拳法,就当是给文佳还人情。哪成想最后人家二人还是成了好友。”
顿了顿,陈桨继续说道:“不止如此,那人跟你清溪阁还有点儿关系,你晓得清溪阁这名字,怎么来地吗?”
刘景浊试探说道:“睦洲清溪县?”
陈桨点点头,“聪明。”
这么些年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打听。
刘景浊又问了一句:“我知道前辈跟我爹也认识,昨个儿我见了那位太平教祖,他问了我知不知道我爹究竟多大年龄,好像我所知道地答案,是错的。”
陈桨摇摇头,“这个真不怎么清楚,估计知道地人,不多。”
一个刘顾舟,好似凭空出现地一般,何止陈桨不知道,估计连姬闻鲸都不是很清楚。
两人聊着聊着,一个时辰就已经过去,速度不快,却也走了千里路程。
落在璃月王朝浅水郡子落山下地护牛城,两人没着急登山,先去了城里那处子落武馆。
子落山的风格是跟青椋山很像的,山上人不多,加上山主章舒胤也就十来个人,靠着山上仙药,一天躺着不干活儿都不会挨饿的那种。
所以章舒胤带了两个弟子,在城里开设了一间武馆,就在私塾对面,与人抢学生。
久而久之,那条街便被人叫做了文武街。
刘景浊轻声问道:“前辈有无听说过独孤紫池?”
陈桨摇摇头,“姓独孤的,如今那比姓独的还少,哪儿听来的这个名字?”
刘景浊又问道:“那前辈有无听说过担任过中土南梁供奉,如今还在世的修士?最好是在武帝那一朝的。”
陈桨仔细想了想,忽然一转头,问道:“你们家那个邝乐,不是就曾经担任过梁国供奉,曾跟武帝称兄道弟吗?后来还一直待在金陵。”
刘景浊一拍脑子,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那个独孤紫池,刘景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直觉。
两人并肩走进文武街,正好赶上了私塾散堂,子落武馆也结束了上午授课,放弟子们回家吃饭。
穷文富武,在这文武街上,一览无余。
走出私塾的孩子,大多穿着素褂子,略显黑瘦。而一边武馆出来的,虽然穿着一样的粗布衣裳,但一眼就瞧得出,吃得很好。
陈桨看出来刘景浊想法,便笑着说道:“你是当过将军的人,应该晓得,那些个将军,远没有话本小说里那白盔白甲,剑眉星目吧?”
刘景浊笑道:“但也不至于像有些人说的,全是胖子。只是,不是当将军的就长得好看。就像市井之中那些个说书匠,都说剑仙如何如何英俊,我刘景浊也是当过剑仙的人,但……不也就长这样?”
陈桨哈哈一笑,“你长得不难看,谁叫你白,一白遮百丑。”
刘景浊没好气道:“我谢谢你!”
反正我觉得我长得不差,起码很阳刚不是?要长成颜敬辞那样,刘景浊估计会想着一头撞死去。
得亏他颜敬辞境界不低,否则,长安城里好男色的大人物,不在少数哦,很多很多年前不就有个断袖典故?
刘景浊打了个寒颤,怎么想了这么恶心的事儿。
两人迈步走向武馆,此时正好儿有个中年男子走出来,背后驶来一架马车。两人赶忙让路,马车稳稳当当停在武馆门口,武馆里边有个年轻妇人急忙走出来,与中年人对站。
刘景浊瞪大了眼珠子,心说他们怎么走得这般快?搭乘渡船了?
马车上先走下来个老者,随后走出个幂篱少女。
武馆门口的中年人恭恭敬敬抱拳,轻声道:“岳父大人一路辛苦了。”
一旁年轻妇人,自然是喊了一声爹。
而幂篱少女,此刻已然哽咽不休。
她掀开幂篱,容貌绝佳,是那种十五六的姑娘特有的好看。不过她此时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年轻妇人红着眼眶把少女搂入怀中,轻声道:“良珠不哭,以后就待在姑姑这里,不哭,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可别被泪水烫花了。”
武道归元气的车夫也迈步上前,抱拳道:“二师兄,那我先回山了。”
中年人抱拳回礼,“辛苦师弟了,快回去歇着吧。”
转过头,笑着与老者说道:“岳父大人快请进,良珠也别哭了,没事儿,待在这里,我看谁敢来寻你麻烦,当我尹冼这么多年武白练了?”
这……刘景浊转过头问道:“这咋个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