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味插嘴道:“估计要自个儿动手才算解气。”
但赵长生这会儿在意的全然不是这个,他只是看着下方那顷刻间就成了废墟的山头儿,嘀咕道:“不应该是自报家门,然后说因何而来,之后再动手的吗?”
百节叹息道:“少看点儿话本小说,除非闯山人有意戏耍,否则自家山门都被砸烂了,来者气势汹汹,甭管打不打得过都得先拼命才是啊!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讲礼数?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些人是傻子。第二,他们知道自个儿压根儿打不过。”
张五味也笑着说道:“我是不太懂这些,但我感觉现在是说话的时候了,估计是要问咱们为什么来找事儿。毕竟是景炀王朝,还有个主持公道的五龙卫嘛!”
赵长生神色古怪,心说方杳木是前任夏官哎,手持赤龙令的人。
果不其然,陈文佳与顾衣珏同时落地。随后,那位落梅山主就现身不远处。他看着一座被劈成两半儿的梅山,强压下去的气血当即翻涌上来。
“不知何处得罪了几位?要灭我落梅宗,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都没人理他,顾衣珏看向陈文佳,问道:“估计也就这样了吧?”
陈文佳点点头,“我估计也是,总不能真把人家灭门了,咱们来了这么些人,真灭门,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声音并未遮掩,那位落梅宗主听的可清清楚楚,头皮发麻的同时,也舒缓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阴沉着脸,质问道:“我落梅宗何处得罪了你们?如此蛮不讲理,我定要告去五龙卫,让龙师做主。”
此时刘景浊缓缓落地,一身苍青长衫,背着两把剑。
刘景浊眯眼看向远处中年人,冷笑道:“去我青椋山寻宝,说我是个吃软饭的,说我山上藏了一堆女子。现在还打伤我山门修士,还问怎么得罪了我?落梅宗的黄棕,我忍你很久了。”
我开山之后总要来一场杀鸡儆猴,离着这么近,你们落梅宗不是自个儿找锤吗?
落梅宗主,姓黄,叫做黄棕。
听到这里,黄棕哪儿还能不晓得来人是谁来。
“刘景浊?原来是你,如此,那我认了。”c
刘景浊冷冷开口:“黄宗主不认识我们?诸位,自我介绍一下吧。”
三人瞬身去往刘景浊身后,陈文佳率先开口:“青椋山衡律堂掌律,瘦篙洲人氏,陈文佳。”
对方两位炼虚刚刚落地,已然有些腿软。
顾衣珏就比较简单明了,他只是开口道:“青椋山青鱼峰主,暂代首席,中土顾衣珏。”
顾衣珏是青椋山修士,早已人尽皆知。
最后才是方杳木,他咧嘴一笑,开口道:“青椋山钱谷司库,茂陵方杳木。”
黄棕唯有苦笑,什么叫有苦说不出,他这会儿是真的深有感触。
刘景浊摘下酒葫芦抿了一口酒,语重心长道:“黄宗主,你在做,我在看,单单坏我名声的事情,这次就清账了。但以后可千万不要让我发现,这座落梅宗与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事儿有牵扯。我刘景浊凶名在外,名声臭极,不怕再臭了。倒是你黄棕,好好想一想,我杀你的代价,有无杀贵霜太子大?”
话音刚落,刘景浊瞬间拔出独木舟,抬手就是一剑。
已经被劈成两半的梅山,又被一剑上下两断。
收回独木舟,扭头儿就走,这趟来时路走了一天,真正出手,小半个时辰不到。
都已经重返画舫了,黄棕忽然传音过来:“这些事,皆非我本意,是我山门之中有败类,刘山主信是不信?”
刘景浊淡然答复:“与我何干?”
看了赵长生一眼,刘景浊笑问道:“是不是比上次在剑神山要解气的多?”
赵长生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傻,你这说是为我出头,其实就是杀鸡儆猴儿。”
刘景浊哈哈一笑,伸手按住赵长生的肩膀,轻声道:“到时候你跟潭涂一起回神鹿洲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说归说,是不是为自己出头,赵长生能不明白吗?
出头是主要的,杀鸡儆猴,那是顺带着。
百节看了一眼下方梅山,笑道:“估计以后就没人敢来青椋山附近恶心人咱们了。”
还敢来?落梅宗就是例子啊!
其实最让刘景浊意外的,是陈文佳的自报家门。
所以刘景浊对着陈文佳重重一抱拳。
后者直翻白眼。
在斗寒洲那座木鱼宗,有个年轻女子随身携带的老剑条,稀里糊涂就成了一把锋利宝剑,剑柄下方还刻着两个字,龙渊。
白天纳闷儿了一整天,结果夜里稀里糊涂又睡着了,稀里糊涂见着了个人,那人自称高端阳,说来教小师弟的媳妇儿练剑。
两人简单几句对话之后,就各自沉默了。
“谁的媳妇儿?”
“我小师弟。”
“不会说我吧?可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啊!”
“你不是姓龙丘?”
“我叫陆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