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道:“自打景炀王朝来过之后,我们的牛羊,我们的草场,都被他们分给下贱奴隶,现在那些个下贱奴隶都敢对着我们指手画脚了?你们如何我不管,反正我干了!”
年轻人转头一笑,大殿靠墙处,摆着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排鼓,那都是人皮做成的。
说白了,景炀王朝攻下大雪山之前,所有百姓都是国主奴隶,动辄割鼻子割舌头的,比
比皆是。
可如今,一个个胆子都肥了,都敢妄议朝政,一言不合就去把状告去长安?
哪个国主都忍不住了这种事的。
这十六人最后,都同意了。
可事实上,十六国联军,早就严阵以待了。
西岳与北岳的交界处,一座满是石灰的山头儿,有个武道琉璃身的妖修接到一封信,他一笑,立马儿写了一封回信。
结果有人落地此处:“我帮你传吧,你这就是瞎耽误功夫。”
汉子略微错愕,随后无奈一笑,感慨道:“当了好几年的地鼠,习惯了你看。”
来者正是北岳山君崔方。
他无奈道:“那年椋王殿下发火儿了,我是真怕他一言不合弄死我,他对于我们来说,那就是天敌啊!都是我害的,委屈你老兄了,下次回长安议事,我一定请你一顿酒。”
汉子问道:“崔山君说的可是花酒?”
崔方一笑,打趣道:“四品以上,还是京官,你敢真喝花酒?”
汉子脖子一缩,“敢的人都在坑里了,坟头草老长了。”
崔方取出一壶酒,问道:“大雪山那个由头儿,是你想的?别人没这么损。”
汉子点了点头,轻声道:“当年是我带兵平叛的,那帮狗日的简直把人不当人,信的狗屁教派,就是披着佛的外衣行苟且之事,咱们的和尚不杀生,人家的僧人剥人皮做鼓,强行与人双修你敢信?太上皇那时候我就提过好几次,把那十六国抹了算了,可太上皇
说他不好意思。”
崔方没好气道:“你老兄以人家的牛啃了你军营白菜为借口去灭国,换谁能好意思?”
汉子摆摆手,“现在不就有由头儿了,差多少?”
玩笑片刻,这位有着侯爵身份,还是从二品武将的汉子,传音问了句:“积风山那边?”
崔方想了想,伸出手,一扭拳头。
“掌控之中。”
崔方也问道:“高车那边?”
汉子笑道:“崔山君,僭越了啊!”
崔方这个气啊!
“你老东西以后再问我事情,我要说了,我是你儿子!都是景炀的官儿,论品级,我是从一品,还是一等公,你才是个从二品,才是个二等侯!”
汉子笑着说道:“这场仗打完,估计崔兄就要封王喽!”
顿了顿,他传音说道:“帕朵儿不是摆设,她想大战之后安然禅位,最好是别出什么岔子。”
当了皇帝了,就忘了在鸿胪寺外哭鼻子的事儿了?我看她不敢吧?
平妖道百姓,如今已经全数搬去了西南,且已经被打乱与人族混居。再想闹什么幺蛾子,难哦。
灭洲城城头,余恬自前方折返,一篇古人文章压死一头登楼大妖,此时折返,浑身染血。
他拍了拍手,走去无人处,掏出一枚镜花石,刻上了几个字。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隐忍这么久,就为了这不大可能做成的事儿?
他们要是短时间内能过海,登陆中土,然后杀穿十万里上大雪山,就不至于仍旧蜷缩
于浮屠洲了。
镜花石上立刻有了回复,就几个字而已:“会不会是青椋山?”
余恬略微皱眉,心中想的也是这个。
老二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人皇,但如此顺利,不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