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宗主就是要大气。

能怪下属的，就不要怪自己。

能不讲道理，就绝不多逼逼。

——取自天地无上圣魔，张魔神《我的日记》第一千两百零四篇

“什么？这当然不行！”

女子惊的起身，刚刚还梨花带雨的鹅蛋小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圣女微微皱眉继续道：“有何不行。你不是刚刚还说，无不应允吗？”

“可是……可是……”

女子脸涨的通红，也没说出下文。

圣女厉声道：“纳兰若师妹，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宗门现在需要你！”

纳兰若愣在原地，这还是师姐这辈子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口吻对自己说话。一瞬间，记忆当中那个温柔，慈爱，关心她的师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霸道，威仪，强势的师姐！

圣女继续道：“如不是我要继位，如不是我早已被宗门选为圣女，如不是师尊身陨。我定然自己嫁给那张大魔头。而后等一切结束，归隐山林，了却残生。”

看着纳兰若的眼睛，圣女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纳兰若眼中有泪光潋滟，咬牙问道：“为什么？师姐，为什么？”

圣女回道：“你可知师尊是怎么输的吗？”

纳兰若摇摇头。

圣女一声叹息道：“本来魂宗宗主的实力与师尊也就在伯仲之间，相差不过毫厘。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魂宗宗主得到了某人的指点，一次闭关，居然通悟了大道，实力突飞猛进！师尊眼看不对，便带着牧天师伯，还有云飞一起了维龙山。结果，牧天师伯惨死，师尊身陨，临死之前，只能堪堪将魂宗宗主封印。这才是我元门大败的根本原因。那个指点魂宗宗主的某人，就是张大魔头！”

圣女的声音之中，带着无限恨意。

纳兰若惊呆了，但她还是敏锐的找到了重点。

“师姐，你的意思是。张大魔头手上，有通往无上大道的方法！”

圣女点头道：“很好，不愧是我师妹，你找到了关键点。此事早已传开，不仅你知我知，还剩下的正道各大宗门，几乎也都知道了。如今我们与天魔宗正式联盟。张大魔头会应邀来到都城。你想想会有多少人觊觎他手中的大道。我敢断定，只要是个宗门，都会想办法在张大魔头手里，偷，盗，抢，夺，无所不用极其。”

“那我们的方法，就是让我嫁过去吗？”

纳兰若咬牙道。

圣女点头道：“是的，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也是最容易让你拿到大道的方法。否则，你连天魔宗都进不去。你只需要正常的讨好他，观察他，伺机从他手上得到大道。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宗门会记得你的贡献！此事，比杀死张大魔头都重要。宗门内，也只有你能完成。”

纳兰若捏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圣女转身，不再看纳兰若的脸，而是看向门外的繁星道：“为了宗门，为了苍生，为了一切，我们自己无足轻重。”

纳兰若悲愤的道：“可这样，我一辈子就毁了啊！”

圣女嘴唇抖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道：“是的。此事结束，宗门也不会容你了。但这就是正义的代价，不是吗？师妹，我给神宫也传信了，如果一切能顺利的话，也许神宫的人也会来。”

“什么？师姐，你联系了神宫？你可知道那样会……”

圣女打断了纳兰若的话，惨然一笑道：“是啊，我当然知道。我这个圣女的身份，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你看，我也在献身。只不过，我献身的是神宫而已。”

纳兰若顿时泪如雨下，她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师姐，我愿意，我愿意嫁给张大魔头！”

圣女此时方才转头，俯身摸了摸纳兰若的脑袋，一如当年温柔。

门外，寒风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