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三个小时,休息室里的人愈渐减少,有些人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赌场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晚上六点以前,都是“人兽大战”环节。因此休息室里的气氛比较轻松,彼此之间都不是敌人,也就不会出现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没人来找姜琦搭讪,虽然他之前对尤灿荣放狠话,让其他人都对他改观了不少,认为他虽然实力强弱不知道,但勇气可嘉。
尽管如此,尤灿荣的威名还是放在那里,所有人都还是觉得姜琦必败无疑,不说是个已死之人,将来肯定也得在病床上度过下半辈子,因此也就没必要和他套近乎。
另一边,姜琦也乐得清静,正好在休息室里进行短暂的冥想。
时间一晃而过,休息室里的人换了新的一批,是来参加晚上的“黑拳”环节的。
这些人看起来没下午那帮人凶,但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
因此不要看此时休息室里风平浪静,但其实暗潮涌动,一个个都憋着劲待会儿台上见。
姜琦也调息得差不多了,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
几轮比赛结束,他的比赛终于开始。临赛前,工作人员将他带到了一部电梯前,一直领到顶楼天台。
与此同时,赌场中央的八角笼,八面钢丝网收入地下,八个底角开始向中央投射光芒,正上方的全息投影屏幕降下光幕,湖中亭的影像若有似无地出现,观众席上开始议论纷纷。
一些经验老到的赌徒看到这一幕,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死亡炸弹”能获得连胜的主场是在八角笼,今天赌场居然把场地换到了顶楼的天台,这种变化让他们不安。
不安让他们冷静,从下午时那种疯狂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他们意识到,庄家怎么可能会输呢?沈家也是做慈善的主儿啊!既然如此,官方为什么会放出那么夸张的赔率?
这摆明了就是要割一波韭菜啊。
反应过来的他们,简直要把牙齿咬碎,手里的票据被捏得皱巴巴的。
“妈的!上当了!”一名赌徒咬牙切齿地说。
一旁的王郢听到了,觉得奇怪,忍不住询问。
赌徒显然不想独自承受这看穿一切的痛苦,三言两语向他解释了原因。
随后,王郢的脸色也变得像他一样难看。
“这么说,我们投的钱都打水漂了?”王郢不敢置信地问。
赌徒长出一口气,点点头。好在他今天下午下的注全是前几个礼拜赢的,数目不大,就算输了,他也不会心疼。另外,他也买了“小仓街十一郎”赢,只买了一点点。
毕竟一名高明的赌徒从不会将鸡蛋全放到一个篮子里。
两相抵过,他也不算亏得特别严重。
不过,把十四万全压在“死亡炸弹”赢上的王郢,看到他点头之后,却顿时面如死灰。
“小仓街十一郎”的赔率是67,也就是说,哪怕“小仓街十一郎”赢了,他也就只能得到几万。和十四万相比,他还是输了,输得彻底,用尽人情换来的十五万,转眼间就去了一半。
正当他灰心丧气之际,同样买了“死亡炸弹”赢的另一名赌徒插话道:
“也不一定吧。虽然这一局看起来,是赌场想要割韭菜的局,但是,‘死亡炸弹’是什么人?他和赌场对着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就有奇迹!”
他的话让王郢感觉突然能呼吸了,活了过来。
“你要这么说,也有道理。”另一名职业赌徒点头道,并不反驳,因为毕竟“死亡炸弹”赢,对他们这些压了他赢的人来说,才是好事,他反而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等一下!”王郢顺着他们的话插了一句,“所以说,‘死亡炸弹’也不一定会输,是吗?”
“那当然!”这两人奇怪地看着他。
其中一个道:“知道我们为什么喜欢‘死亡炸弹’吗?因为他总是能赢!作为赌场是肯定不喜欢这种百分百胜率的拳手的,为此使用各种手段来让他从神坛上跌下都不足为过。但他就是不下来!嘿,所以我们才喜欢他,他就是我们的摇钱树!”
“他真的没有输过吗?”王郢追问。
“废话!要是输过,那还能叫常胜将军?”一名赌徒答。
王郢终于放下心来。
就在他们为了这一局是不是赌场故意设计的韭菜局讨论得面红耳赤的时候。
天台上,湖泊外的回廊里,沈荻和那群富二代们正在饮酒作乐。
他喝了一口昂贵红酒,对众人说道: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纪老头的外孙赔率那么高,我还让他和我们这里胜率最高的拳手打,我肯定会输,是不是?”
看着富二代们摇头,却并不摇得很坚决,他肆意一笑。
“错!大错特错!”他摇头晃脑地说道,“我爷爷曾经说过,‘有舍才有得’,这家赌场的盈利,和整个沈家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为了更长远的利益,放弃手头上的蝇头小利,有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那些富二代们纷纷违心附和,心里却在说:可这所谓的“蝇头小利”也不是必须要丢掉的啊!那纪老头的外孙,你沈荻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处理,只会更便宜,更隐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
你沈荻,只是为了报早上偶园工地上被落了面子的仇吧?
沈荻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对他的腹诽,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