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问:“她抛弃过你,伤过你的心?”
对方终是皱了眉,陷入沉默
良久,才反问道:“流萤浮游是女的?”
嗯?这个问题角度很新颖啊。
回忆良久,小可爱平日里虽然调皮了些,不过大都是被我带坏的。以前还是文静内向、生动活泼的,每每在花间翩翩起舞,犹如星辰流转,银河落入凡间,怎么看都不会叫人觉得她是个女伴男装的吧?
“你认识她时,她莫不会是个男的?那你定然是遇上招摇撞骗的了。打从我认识她起,她就是个女的,这点我愿意拿姓名担保。”
见我如此信誓旦旦,阿司忽地莞尔一笑,天朗气清:“休息得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段路,我们出发吧。”
这么突然的吗?
看他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算了,还是不问了,免得又变回垂头丧气的模样。
车子越开越远离城市喧嚣,闲淡的山间小路,野花开满两边;平静的湖泊流水,水面波光粼粼,随处可见树叶茂林,满眼绿色。
秋天在这里是不成立的,甚至冬天夏天,也是可以被无视的。
同他们几个打过招呼,决定由我一个人出面,其他人坐在车里,原地等待。毕竟流萤浮游只同我一人相熟,去太多人反而不好。
事实是就算他们想去,也未必入得了此处设下的无形结界,这也是我走进之后才发现的。
此处的结界很是眼熟,我大概晓得是谁设的,原本还担心他们早已不在,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了。
沾有晨露的青荇初芽,是流萤浮游最喜食之物,可担得上一个贪字,无论何时,用其做耳,必定引她上钩。
果真,不多时,贪吃鬼闻着味儿就来了
一席水蓝色天蚕之锦,冬暖夏凉,薄如蝉翼。
裙上的网纹与织秀,似流萤浮游夜晚展开的莹莹翅膀,不管是太阳的照耀,还是月亮的泽披,都能熠熠生辉,就像她这个人一般闪闪发亮。
“糟了,这个季节哪来的青荇初芽!”
青荇初芽当时吃得欢宜,吃完后才察觉不对,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从来说,她也从来不听,为此不知同她哥哥吵过多少次,可吵完之后却仍旧次次要落入人家的陷阱中。
也不是笨,只是始祖之心,难以更改。好比狗吃屎,就算是家养的宠物狗,看见外面的屎也是走不动道的。你说它是饿吗?自然不是。
为此他哥哥一气之下便禁止她再食青荇,更别说初芽。可如此一来便犹如洪灾治水,越堵越严重。
而后有我在时,便日日寻来青荇初芽,偷偷瞒着某人,给她妹妹打牙祭。按我的道理:青荇又不是屎,有什么不能吃的,吃就吃呗,只有经常吃才不容易时时惦念,一不留神就钻进人家套里。
从绿荫底下走出,我自觉沉稳淡然地调侃着对方:“现在才察觉不对,是不是晚了些?”
日光下的流萤浮游生动活泼,浑身上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看着她惊讶的眼神缓缓化为欣喜,随后明媚欢乐的向我奔来,微风玉露,仿若携带了一整个的春天。
“汝窑姐姐~”
一声姐姐喊得姑奶奶一个趔趄,差点滑一跤,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听习惯啊~
实则,她是比我大的,要大上许多许多的那种,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奈何流萤浮游这种古老的生物,它们的寿命有自己的一套算法,九九之数方为一岁。
是故,她自称,才十五岁。
“好久不见,天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