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了一下,没有言语。
王百户挥了一下手,几个士兵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持着盾牌进入洞口。
突然一阵叮当之声响起,一些飞刀、飞镖,铁蒺藜纷纷打了过来,持盾牌的士兵瞬间倒下了两个,剩下的退出了门口。
杜文林拿过一个盾牌,手持匕首,回首说道:
“我先进去,大家稍等片刻。”
众人皆为其担心,但是又都见过他的身手,试问除了他谁还有能力打头阵?
杜文林如旋风一般冲了进去,暗器击打盾牌的声音骤起,然后瞬间就响起了一阵惨叫声。
孟刚看机会差不多了,也带头杀了进去。
原本漆黑的空间,此时被火把照得通明。
里面几十个江湖人拿着各式兵器,与攻进来的人拼命厮杀。
不断涌入的士兵使本就不大的空间人满为患,让习惯于群体厮杀的士兵如鱼得水。
如果几个士兵围攻一个武功高手,那个高手在这样的空间中几乎任何没有胜算。
而最让这些江湖人胆寒的是,杜文林如鬼魅般的刺杀,一闪而过间对方还没看清他的身影,就伤于匕首之下。
僧俗道侣,他们本就来自五湖四海,昨天之前甚至相互不识,又有谁愿意为一个不熟悉的人拼命。
所以他们各自为战,各求自保,完全陷入混战之中。
时间不长,那帮教徒已经损失近半。
“大家住手!”一声大喊,教徒们各收兵器退到一旁。
一名锦衣老者从暗处缓缓走出,正是那位任老爷。
他走到场中,对着那些教徒们说道:
“今天到此为止吧,我们不能再做无畏的牺牲。大家扔下兵器,听候大人发落。”
那些教徒们眼看着自己的同伙一个个倒在对方的刀枪之下,心胆具寒,如果再继续下去,肯定都要载在这儿。
大家纷纷扔下兵器,官兵们一拥而上,捆绑起来,押了出去。
杜文林翻看着那几个黄衣人的尸首,发觉他们的骨骼奇软,甚至能折弯。
特殊的身体特征使人目瞪口呆。
这种体征也许是生活环境造成的,或者是后天通过药物的淬炼而形成的。
“他们就是传说中的‘沙漠虫族’。”杜文林对孟刚说道。
众人又挨着搜索一番,再无人影,于是也撤了出去。
留下衙役们收拾洞内的尸首。
回到了县衙,把剩下不到二十人的教徒收监后,孟刚命令厂卫们暂时就住在了县衙的后院招待所内。
然后修书向督主王大人汇报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孟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审讯啊?”卢知县似乎比较热心此事。
“今天大战刚过,有好多事需要处理,就怕腾不出手来审讯。明天再说。”孟刚答道。
卢知县似乎松了口气。
傍晚时,卢知县专门请城里“艳阳春饭庄”的大厨来衙门食堂里做了好多大菜,就为了犒劳这群上午闯过鬼门关的勇士们。
“绍兴女儿红”拉了一马车过来,卢知县亲自挨着敬酒:
“大家辛苦了,今晚就来个一醉方休。”
于是,喝得昏天黑地,七荤八素。
酒宴一直快到二更才结束。
大家相互搀扶着回到后院的住所,不一会就传出了一片震天的呼噜声。
县衙后院的正中,有五间石头房子,这是县衙的大牢。
牢里关着上午抓来的教徒。
教徒们经过白天的厮杀与惊吓,又兼对前途命运的担忧,俱都身心俱疲,不到二更,大家就都沉沉睡去。
洪泽湖西岸的“积良庄园”沉浸在一片夜晚的宁静、祥和之中。
庄园的后院中,那个极大的地穴内,此时空荡无人。
里面那扇高大黑色房门内,魏积良魏庄主把一个纸条递给金衣服饰的中年人,中年人看完后阴鸷的脸上变得无比愤怒:
“一战就折了我六个兄弟,此仇不报,对不起那些逝去的亡灵!”
他不断得踱着步,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你马上给金舵主去信,让其他人时刻待命,瞧准时机给予敌人致命一杀,用他们的性命祭奠死去的兄弟。”金衣人对魏庄主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