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各个据点在哪。
他们只是市面上的地痞无赖,被人忽悠进教,仅仅是挂了一个教徒之名罢了。
唯一提供的线索,就是听别人说,他们的教主姓罗。
杜文林与孟刚回到值班房,商量如何开展下面的工作。
“孟大人,我看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江南。各自挑选五名手下,连你我总共十二人,人数上够不够?”杜文林问孟刚。
“差不多吧,如果有什么变故,需要人手的话,可以去当地府衙抽调。”
他们每人管理着三十来名手下,挑选五名好手并不难,张强也在其中。
第二天天还没亮,十二缇骑出了永定门,往南绝尘而去。
东厂里的马匹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日行百里不在话下。
杜文林一行第三天傍晚就到了济南城外。
大家勒住马,望着高大的济南城北门,孟刚问杜文林道:
“杜兄,今晚我们是在城外找个客栈住,还是进城?”
杜文林略加思索,说道:
“我们人多,进城太扎眼,不如就在附近住下。”
“正合我意。”
城门外有一些专门为过往客商设立的带有院子的客栈,方便存放货物,停放马车。
“悦来客栈”就在北门外的官道边上,此时里面已经迎来不少的客人,满院都是货物、马车。
杜文林他们把马匹交给管马的伙计,鱼贯进入正堂。
看见一队着褐色服装的官兵进来,嘈杂的大厅立马静了下来。
这年头在外行走的人可以不认识本地的官员,却不能不认识东厂的厂卫。
因为即使本地的官员见了厂卫也得毕恭毕敬。
正在与客人打情骂俏的老板娘看见这群人进来,立马扭着小腰走了过来,满脸媚笑:
“诸位官爷请坐,小店寒酸,希望各位大人莫要嫌弃。”
“给我们准备几间上房。”杜文林道。
老板娘笑着吩咐伙计去收拾房子。
十二人分坐两桌,大家等着上饭,并不言语。
其他客人也是闷头吃喝,不再喧哗。
突然门外的台阶上传来几声木棍点地的声音,并且还有铃铛的响声。
大家抬头看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佝偻着腰走进了大堂。
他手拄一根拐杖,拐杖的头上挂着两只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身后还背着一只鸟笼,笼子里有两只不大的鸽子。
老板娘迎了上去:
“老先生请了,是来吃饭还是住宿啊?”
老者慢悠悠坐下:
“既吃饭也住宿。”
老板娘皱了一下眉头,从老者进来就带来一股难闻的味道,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不洗衣服,或者是鸟类里的鸽粪都落在了他的背上。
对于这样的客人一般旅店都不大欢迎。
但是既然来了就是客,也得好生伺候。
这年头谁也不好得罪,一个不注意就会引来灾祸。
所以老板娘虽然不大待见他,但还是吩咐伙计给老者准备房子。
老者坐下,摇了一声铃铛,清了清嗓子: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敝人专业拆字、算卦,有哪位先生欲算前程,欲测财富,请开尊口。算不准不要钱。如果觉得敝人算了个五六七八,就请赏顿饭钱。”
没有人搭理他,大家都急着吃饭,吃完好离开这个充满异味的地方。
“先生给我测测吧。”大家听说有人要测,纷纷抬头张望。
孟刚站起身来,走到老者的面前。
“大人是要测财还是测命呢?财分大小,命有长短。”老者翻了一下眼皮,问道。
“财就不用了。给我测测命吧”
“你是测字呢,还是抽卦?”
“时间不早了,就简单点,抽卦。”
老者拿出一把折叠起来的纸条,把鸽子笼打开,放出一只鸽子来。
把手中的纸条递给孟刚,让他把顺序重新打乱,然后凑近鸽子,鸽子用尖嘴挑着叼出了六个纸条。
“卦象有六爻,每爻有爻神,所主各爻吉凶不同,也叫六神,所以抽六次才成卦。”老者一边接过纸条,一边念叨着。
然后老者挨个展开卦条,念念有词,解说着卦象。
开始五卦都是平卦,无非是天凉多穿衣,背后防小人之类的俗话。
最后一卦展开,他突然哆嗦着手,抬头看着孟刚,半晌不说话。
“怎么了?”孟刚问道。
“这卦不好,主凶!”老者嘴巴也哆嗦起来。
“没事,你尽管说。”
“你看看卦面,身后一道门,一人出了门,门前有道河,河里有把刀。”老者把卦面对着孟刚说道。
“究竟是什么意思?”
“卦象上是说,你最近不易出门,出门就会遇到坎,自己逞强想迈过这道坎,可是坎里还藏着刀。最终是坎也迈不过,刀也躲不过。大凶啊!”说到这儿,老者的声音充满了恐怖。
孟刚笑笑,没再言语,伸手扔给他一个铜钱,坐了回去。
饭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杜文林与张强一间房子,临进门时,孟刚走过来,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告诉弟兄们,夜里睡觉都机灵点!”
杜文林虽然不解,但是还是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