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来有一会了。开始看你斗他们三人游刃有余,本想上去帮忙又怕自己的功力不行,帮不上忙还会连累到你。后来看那三人越斗越狠,我才冲上来的,没想到歪打正着,一棍就打倒了一个。”
一直到现在,他还是感觉非常侥幸。
三娘笑了,拉着他走到一块大石上坐下:
“傻孩子,你自己也不知实力究竟有多强。刚才你往这儿冲击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的速度已经超过了好多武林高手,你的气力也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比拟的。就如这根木棒,在你手中感觉不到沉重,挥洒自如,可是放在一般人的手中,他们根本就抡不起来。”
杜文林不大相信,又去把那根木棒捡起,此时才发觉它倒是真的不细,比成人的臂膀还粗。没想到自己急促间顺手弄了这么一件蠢笨的武器。
双手抡起来又转了几圈,倒是真的不感觉如何沉重。
“你天生就是练武的好材料,也就是常言的‘天赋异禀’。自从成了‘未来之星’以后,又勤于修炼,所以现在你的攻击速度比我们好多‘暗夜之子’还要快得多。就刚才那三兄弟,如果单打独斗,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杜文林笑笑,三娘的话在他听来其实就是长者对晚辈的鼓励而已。
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最近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是还不至于如三娘所言的那般厉害。
“三娘,我俩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自从去年与你分开后,大部分时间我一直都在你的附近,这期间我曾经回了一趟老家,没用两日我又赶了回来。”
杜文林心中一阵感动,眼睛湿了。
一年多来,三娘一直默默陪伴着自己,这是一种母亲对孩子的呵护之情,这种情感无法用言语表达。
他看着三娘的眼睛,轻声道:
“娘,谢谢你!”
三娘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揽过他的肩头,静静得看着染上银色的山坡。
杜文林依偎在三娘的身旁,鼻中满是沁人的清香,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三娘的心跳和身体传来的温暖。
每次依偎在三娘怀中,总是会有昏昏欲睡的感觉,那是孩子依偎在母亲怀中才有的感觉。
可是还有好多话要对三娘说,暂时不能睡着。
坐直了身子,夜风拂面,头脑清醒了许多。
“刚才那三人为什么与你打斗?”
“这三人是同胞兄弟,与我一样,同是属于‘暗夜之子’。他们是嬴姓家族的,这个家族的分支也遍及大江南北。我与他们并不熟悉,他们只是告诉我是属于嬴姓家族,却不说家住哪里。”
“你怎么会与他们结怨的?”
“说来话长。今年年初,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偷听到他们三人的谈话。他们说受教主差遣,准备于二月朔日夜进宫刺杀一个叫‘恭妃’的妃子。我们族群之所以能延续几千年,皆拜于默默无闻,与世无争。没想到他们却利益熏心,参入到人世间的利益纷争中来。这会给我们族群带来极大的危险!”
听到三娘说他们三人是受教主的差遣,杜文林心中一动,问道:
“他们说没说是参加了什么教?”
“这个倒是没有。”三娘接着继续叙述道:
“二月朔日夜,他们来到皇宫墙外准备进宫时,被我拦住了,我好言相劝,只想说服他们为了我们的族群安全而放弃这次行动,可是他们不为所动,并且怕我泄露他们的计划而欲杀我灭口,于是当时就发生了一场血斗,他们被我刺伤了一个,我的后背也被砍了一刀。”
三娘叙述的语气平淡,没有太大的感情波澜。
可是杜文林却能想象得到,漆黑的夜晚,皇城墙根下,寒风呼啸中,四人比寒风还快的残酷战斗,血洒遍地。
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后来惊动了巡夜的卫兵,我们就各自退去。谁知今夜又在这儿碰巧遇到了他们,见面就打上了。”说到这儿,三娘苦笑了一下:
“今夜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大概也撑不过多久,最终会命丧他们之手。”
杜文林笑道:
“你不是说我们娘俩心有灵犀吗?娘有危险,儿子岂有不来相救之理?”
三娘也扑哧笑了,伸手摸了摸杜文林的头:
“就是呢,有你在,娘往后什么也不怕了。”
“我最近可能要被借调到东厂工作,协助调查去年胡知府被截杀之案。其案不但牵涉到‘沙漠虫族’,还牵涉到‘红封教’,娘你知道‘红封教’这个组织吗?”
“似乎听说过,是一个近年才兴起的一个教派,因为我对这些江湖组织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用心打听它,对其知之甚少。以后我会留意它的。”
月已西沉,夜色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