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 那还得再等等哦 江茴收拾好碗筷,又顺手往师雁行和鱼阵脖子上各挂了个水壶。
师雁行只觉脖子上一沉,低头看时, 发现是一整截木头抠出来的筒子。
筒壁很薄,打磨得溜光水滑,外面还细细上了一层清漆, 上面箍上盖子, 水一点儿都漏不出来, 远比寻常水囊轻便好看。
这是原主的父亲生前做的, 一共四只。
只是如今, 到底有一只用不到了。
待收拾齐整,三人出门时,天已蒙蒙亮, 瞧得见路了。
“呦,少奶奶出门了”
正走着,就听右边路上传来一道浑厚的女音。
师雁行扭头一瞧, 来的是两个挑着扁担的健壮女人, 都生得浓眉大眼,五官颇有几分相似。
其中一个啧了声, 顺手给了同伴一胳膊肘,又冲师雁行她们笑。
“别理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侄女儿果然好了。你们也去赶集结伴走吧”
打头那人叫郭桂香, 言辞常有些刻薄,为人十分泼辣, 但最是嘴硬心软。
之前师家男人去世、师雁行病倒,她隔三差五就来。来了也不说话,就是埋头干活, 干完了就走,水都不喝一口。
另一个叫郭豆子,两人都是土生土长的郭张村人,还是堂姐妹,长大后也嫁在本村。
姊妹俩打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每每出入同行。
师雁行发现那郭桂香盯着自己看了好几眼,粗声粗气道“还是瘦。”
顿了顿,竟又补了句,“跟个小姐似的。”
郭豆子和江茴都有些啼笑皆非。
这桂香,不刺几句就跟不会说话了似的。
江茴“少奶奶”这绰号,也是她取的。
因当初江茴刚来郭张村时,远比如今还白嫩,又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眼见着就不是个正经居家过日子的媳妇样儿,村民们难免议论。
后来她又因水土不服病了几回,郭桂香去探望时,顺口道“大少奶奶也似。”
看着师雁行细细的胳膊腿儿,郭豆子同情且温和地说“女孩儿家抽条,瘦些也是有的,别急,回头多吃多睡,身板也就养起来了。”
一副安慰着急上膘的猪仔的架势。
乡间女人们也少不得做体力活儿,故而皆以健壮为美,江茴那种瘦削窈窕的美人身段儿没啥市场。
见师雁行听进去了,郭豆子也爱多说几句,“以后可别逞能,你看你病了这一场,差点吓死了你娘你妹子,那可真是几天几夜不合眼照看着。”
师雁行已许久没听过这种质朴的关心,不觉心头一暖,笑着应下,“晓得了。”
郭豆子一怔,竟有些意外的样子,“病了一回真是不同了,笑起来怪好看的。”
郭桂香就在旁边冷不丁来了句,“随她娘呗。”
说归说,但她也很承认江茴模样俊俏。
这小姐俩更像娘,以后长大了也是美人坯子。
不同了
师雁行心头一震,下意识看向江茴。
江茴不动声色描补,“孩子大了,到底是懂事了。”
以前的师雁行性格内向,寡言少语,并不经常笑。
一行人说说笑笑出了村,上了大路,突然斜地里蹦出几个泼皮,老远拦在路中央调笑道“小娘子,赶集啊,走着多累,大爷”
一语未毕,几人已经看到同行的郭桂香,那笑容便僵硬起来。
寡妇门前是非多,江茴那样年轻,几年连番打击也难掩姝色,自从男人去了,没少有登徒浪子上门滋扰。
她做不来那等泼妇骂街的举动,便每每闭门不出。谁知那些人得寸进尺,觉得她怕了,竟入夜后来扒墙头。
后来还是郭桂香看不下去,天黑了也不睡觉,半夜举着柴火棍蹲在外面,逮着几个泼皮便是一顿好打。
如此几番过后,附近几个村的泼皮纷皆闻之变色。
见此情景,郭桂香冷笑一声,将挑着的扁担往手里一捞,二话不说就噔噔噔往上冲。
“娘咧”
“婶子饶命再不敢了”
几个泼皮还没浪完,就被追着打出去二里地,嗷嗷叫着作鸟兽散。
他们只觉得那小娘子必会来赶集,天晓得怎会同这悍妇一起
郭桂香追到半截,把个扁担杵在地上,冲着众泼皮逃窜的方向恶狠狠啐了口唾沫,高声骂道“干你娘的夯货,丧人伦的忘八,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也不看看你奶奶我是谁敢再来我们郭张村撒泼,肠子都给你捅出来”
郭豆子追上去狐假虎威,“就是就是”
师雁行“”
好个猛将
桂香骂骂咧咧回来,见师雁行小姐妹俩都呆呆望着自己,一时有些窘迫。
鱼阵小嘴儿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眸子里几乎放了光。
她攥着两只小拳头,难得兴奋,“婶婶,打坏人”
桂香竟给说得不好意思起来,黑黑的脸上隐约泛起红色。
她憋了半日,故作镇定道“别学你娘细声细气的,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知道怕了。”
躺枪的江茴“”
师雁行和鱼阵认真记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