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种驯化加速的是自己的老师,人们不理解安度因大师的传送术为什么如此精妙超绝,他们同样不理解大师为何会有如此多奇思妙想。
汽车、游轮,还有传闻中的飞机,尽管在他之前协会的学者们已经有所尝试,可都比不上他的理论成熟可行。有趣地是他常常不知道那些新奇的器物如何具体制造,只是留给学者们关键的只言片语。朱利安好奇地问过他原因,“它们是被我梦见的。”大师回以奇妙的微笑。
超凡者们对这些新奇物什的接纳是安度因大师乐见其成的,他还作为表率带头使用这些发明,比如坐着游轮花费漫长时间赶往旧大陆参加会议。可大家都知道他推开房门转瞬间就能去到新旧大陆各地情人的家里,甚至暗地里给他送上了“种马”的外号。
有位学者不小心当着大师的面说漏,第二天推开实验室的大门时他就被送到了家里,这不是甜蜜的惊喜,那张他熟悉的床上惊慌地躺着位他不熟悉的男人。
富有节奏的马蹄声打断了朱利安的遐想,司机说得不错,不一会就有辆邮政马车从后面赶来。车夫是位健壮的老人,头发是斑驳的银色,大臂的肌肉撑起衬衫,看到拦路的两人他机警地握住了身旁的双管猎枪。
在司机出示了野牛的徽章后他很快改变了态度,不但要免费捎带两人一程,还要和他们分享自制的香肠。在这附近海顿家族的标识比警长的肩章更有分量,放下心来的司机自豪地对朱利安这样说。这枚徽章是他最为贵重的珍藏。
在最后通往城镇的小路上又出现了新的麻烦,一群警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刚刚在镇上发生了抢劫银行的恶性案件,我们暂时封锁道路禁止出入。”威严的警长这样向朱利安解释。
朱利安向他出示了协会的银章,看上去像是最普通的那种。但是对于这个地方的警察们来说已经足够有份量。
“当然,您肯定是没问题的,需要我再带您一程吗?”警长摘下了帽子向朱利安殷勤问道,他不会怀疑银章的真实性。拥有这枚徽章的人不会冒着协会惩戒的风险做抢劫这种事,而伪造徽章的人会承担他无法想象的代价。
但是协会的介入往往是警察们最不想见到的情况,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年轻人赶紧送走。
善心的老人更乐意留在这消磨时间,这份工作本来也不需要着急。庄园的司机却保持着安静,没有出示他的珍藏。在这种时候必须严格服从规定,每位家族的仆人在第一次培训时就被这样教育。
朱利安谢绝了警长的好意,他告别老人和司机,独自走上了通往城镇的小路。时间已过中午,朱利安在身边构筑起凉爽的风场隔绝热气。
早些绿荫下的想法又在舒适的凉气中萌发,自己又何尝不是被驯化呢,朱利安在心里自嘲。
当晚住宿的酒店已经在远处显出了轮廓,前面的路在烈日蒸腾下露出积水的幻影,反射的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