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中巴别塔与马杜克各占了三席,余下三席以往由自由学者们占据。但是目前次席一直处于空缺状态,自由学者中没有人有足够能力出任,而两个学派都不想对方填补这个席位。
朱利安的位置就变得尴尬起来,上任次席正是自己的导师安度因大师,战争期间他在与真祖对决时独自跨越了锈河,从此下落不明。
安度因大师在超凡者的世界无人不知,他的传送术技巧被公认是超越了所有人。“除了安度因大师,谁还能做成这种事?”这句话直接让通天塔学派的大师们在“锈河爆破计划”的质询会上哑口无言。即使多位大师合力布置的传送阵也远远不能和安度因大师的技艺相比。
除去大师的身份,在协会中他一度是巴别塔的核心成员,在脱离巴别塔后又指导了相当数量学生加入马杜克学派。他是在会议中唯一能同时获得两派认同的长者,也确实多次化解了两个学派之间的纷争。
贤人会议的组织秘书一直在为次席的空缺苦恼,他看到朱利安时总是紧皱眉头,“你要是再年长十岁就好啦。”
两个学派一直与朱利安保持着密切联系,却又从未发出过正式的邀请。他们心里清楚朱利安不会偏向任何一方,而关于安度因大师的下落也有着各种讨论。
当然有不少人相信他已经死了,毕竟没有人能在异界面对真祖又平安回来,但是同样的,除了安度因大师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直接打开异界的门扉而不通过锈河的通道。
即使对安度因怀着最深切痛恨的仇敌也难以坚信安度因成了战争纪念碑下的牺牲者,毕竟有太多的奇迹被他创造。九年后的现在,不少学者仍然相信他们的次席只是回来时开错了传送门,总有一天他会再回到这里。
协会里其他人对朱利安的态度也很微妙,安度因大师对学生的才能与品行都有极高的要求,再善于伪装的人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而朱利安是安度因大师去朋友家做客时随意收下的,那时他还不到八岁,却最终成为跟随他时间最长也是最亲密的学生。
甚至大师早已为他提前立下馈赠遗产的嘱托,这直接让朱利安是大师私生子的传言更加可信了几分。尽管相貌大不相同,但是不少学者宁愿相信安度因大师利用的是巴别塔中编辑后代的技术,在这种小道消息面前,他们坚持的严谨求实的学者精神就被抛到一边去了。
作为巴别塔中坚力量的一员,彼得的心情复杂起来,他不知道朱利安来此的目的,也不想得罪这位年轻人,即使是杜库大师也会尊重朱利安的意见。但他更不想放过这仅有的能挽救自己的机会,如果在这个审计年出现问题,自己的晋升之路就断绝掉了。他知道杜库大师只会给自己一次机会。
彼得果断地用最诚恳近似于央求的语气向朱利安说明了来意,上一次这样做还是在学院结业答辩的时候,他借此成功获得了答辩委员们的认可。“算了吧,这样有人跟我讲话不想再经历第二遍。”这是答辩主席在答辩讨论会上的发言。
现在这个办法好像起了效果,起码朱利安没有一口回绝,递上的文件被仔细查看,甚至还施放了侦测的法术。
“这样的东西,怎么我也有一份。”夜风中传来朱利安好奇的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彼得的左手悬在了半空,疑惑地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