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晨伸出手掌,感受到了月光之中的丝丝凉意。他轻轻摆正了手腕处的满月银袖扣,望着天上的圆月,人类世界的月球相比于黑暗世界的三轮月亮的确是太小了,也太孤单了。不知道无法见到三轮明月的人类对此是否也会有所遗憾?
背后的深黑色天鹅绒落地窗帘被掀开,金熙晨不用回头,那香味精致又回味悠长的皇家尊严一号香水已经让他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他开口道:“黄小姐怎么来了?”
黄桂花重新拉上了窗帘,走到了金熙晨的身边说:“那边太聒噪,还是这里清静些。”
金熙晨点头示意,看向远方海滩上仍在彻夜嬉戏的众生,那里也许才是真正幸福的人们吧。
“金公子为何要用低调的结界来隔绝自己呢?”黄桂花说,“但是却用这种手段来窥视外界。”她纤细白皙的手掌上禁锢着一只神识蜘蛛,轻轻地翻转了手掌,将它还给了金熙晨。
金熙晨挥挥手将空气中的如薄纱般的疏离结界撤下,望着这个神秘的女子,同时也回收了她手中的那只神识蜘蛛。
而黄桂花则是顺手取走了金熙晨手里的酒杯,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打开了话题:“金公子手上的这块richardmilles9-25本来是我想给父亲买的。”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金熙晨就要以为她是在用这种低级的魅惑手段来勾引自己了。
见金熙晨没有搭话,桂花小姐接着换了个话题说:“贺辜和他儿子都死了。”
金熙晨平淡地点头:“感谢亲王的美意。”
见金熙晨已经完全猜到了贺辜和贺家镇的结局,并没有露出半点的惊讶情绪,黄桂花挑了挑眉:“给你一次猜我名字的机会?”
“小姐的芳名实在是不敢唐突。”金熙晨婉言拒绝,他一心二用,依然在不停地思考着。理查德亲王今日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不像是以往在黑暗世界里所听到的那样。贺辜既然已经被他秘密处死,那么那些自己还没有打开的黑金保险箱应该已经落在他的手里了。
他既然没有开口将那些东西还给自己,那么自己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地找权势滔天的亲王要回。
那些羊角恶魔带来的强烈邪恶感和令他窒息的死亡感让金熙晨根本没有想要夺回保险箱的欲望。更何况,如此邪恶的东西注定与神域无关。
既然梵卓一族想要这些东西,金熙晨乐得将这些烫手山芋扔得一干二净。
“那就三次。”黄桂花调皮的比了个三的手势。
也许真的是长相相似?金熙晨又短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将目光重新聚焦到了远处。
虽然她们看起来只是服饰的不同,而且气质上也极为不一样,甚至金熙晨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想出死亡女神的脸庞,但是她们之间却有一种极为相似的味道。
死海里那位女王给自己的心灵冲击的确是过于剧烈,使得金熙晨完全不想和与她有着强烈相似的黄桂花有任何的关联。
金熙晨的沉默让桂花小姐也开始享受夜间微醺的暖风,她洁白细腻的手肘拄在汉白玉的狮头栏杆上,比例完美的腿在夜风的吹拂中从礼裙中露出,穿着高跟鞋的白皙美足轻轻地搭在了略高一些的栏杆空隙处,酒红色的礼裙随着不时吹来的海风轻轻摇摆。
她略带醉意的迷离眼神望着不远处的起伏的金色海浪——无人机正在海面上翻腾闪烁,阵型变换拼出一句句浪漫暖心的话语。
最终,桂花小姐还是打破了沉默:“听说你已经享受过死亡女神的拥吻,我实在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够重返世间的?”
“也许是死亡女神忙着招呼其他的客人吧。”金熙晨回过头,直勾勾地略不礼貌地盯着黄桂花。
他在心里暗暗地想,也许你就是那位死亡女神的化身之一。
放下了酒杯的黄桂花只是随意的笑笑,仿佛再也不再纠结于眼前的问题:“也许你会对接下来的赌局感兴趣,听说赌注都很大哦。”
金熙晨摇了摇头,他一直深信,只要坐在赌桌上,那么即使赢得再多,总有一天也终会输光。他不想坐上赌桌,只想成为组织赌桌的那个人,一个隐藏于黑暗之中的操纵着所有规则的人。
楼上的赌厅自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上去的地方,楼梯的各个转角处或明或暗的保镖便说明了一切。只有到了理查德亲王这样级别的人,他们赌的也不再是简单的财富,城池、军队、资源、情报,他们什么都赌。
“话说黄小姐如此美丽,想必从小便是不缺追求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