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认识了吗?”大管家看着自己精心安排的这场父子重聚,更加期待接下来的故事的走向。
贺辜的脸上充满着痛楚,最终还是难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跪倒在了大管家的面前。他苍白的嘴唇亲吻着大管家的皮鞋足尖,哽咽着开口向他请求:“求您行行好,放过我们父子俩吧。”
大管家不为所动,冷笑着说:“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不该把黄小姐给卷进来。贺辜,当你还是人类的时候,你可以选择在仙术联盟和血族之中周旋。既然你已经成为了血族,就不该还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后还以为可以全身而退。”
贺辜急忙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一大叠不记名商业票据,高举至头顶。在大管家收走之后继续不停地朝着大管家磕着头,乞求他能够高抬贵手。
大管家翻动着手中的票据,内心已经计算出了一个大致的数字,金额的确已经达到了自己的预期。
可惜事情还是朝着贺辜想象中的最坏的结局发展,大管家冰冷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既然你孝敬了我这么多,我也不能让你们贺家绝后。这样吧,我可以允许你们之中的一个偷偷活着。至于这个名额嘛,就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随行的梵卓战士将铁牢的大门打开,同时将一个覆盖着白丝绸巾的银盘放在了贺辜父子俩的中间,掀开丝绸之后,里面躺着一把尚未开锋的短刀。
贺辜的眼中流露出怨毒的眼色,大管家却丝毫不在意这条丧家之犬可能的反扑。在贺辜颤抖的右手抓住短刀的那一刻,梵卓战士们早就将枪口对准了他。
“开始选择吧,贺家家主。”大管家特意在家主两个字上强调,退出了冰冷的精钢筑成的地牢,在门口的时候扭头说,“我可见不得这种人间惨剧,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大管家还特意增加了一个“们”字来增加贺辜的痛苦,这是他多年来玩弄人心的又一个故技重施的小伎俩。
大约一刻钟之后,仿佛又变回了那个12岁的人类老人的贺辜双手捧着银盘走了出来。大管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早已猜到的微笑,他知道贺辜高举的双手端着的银盘上放着的是贺家镇的人头。
大管家看也没看那个被白布覆盖着的银盘,说:“我代理查德亲王接受你的贡品和忠诚。”
贺辜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悲痛的意味,只剩下了深深的麻木。已经获得了永生的贺家族长在经历过刚刚的一刻钟的时间后,却苍老得不成样子,仿佛一只失去了利齿与尖牙的老狮子,失去了以往的所有精神气。
大管家已经开始想象那一刻钟之内发生的一切,到底是贺家镇心甘情愿地自我了结,然后他的父亲悲痛地割下了他的头颅,还是贺辜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永生而忽略了儿子眼中的泪水,残忍地割下了贺家镇的头颅呢?
越想越觉得有趣的大管家在贺辜的面前笑出了声,这就是为什么大管家不亲眼看着他们做出抉择过程的原因。不论从哪个方向去想象当时的情景,都能给他带来玩弄他人命运的莫大快感。
“好好休息吧,贺辜。”大管家出口宽慰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贺辜如同行尸走肉般消失在了长廊的拐角处,才继续开口小声地说:“你的厄运可还没有结束啊,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