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刀连挡,险之又险地闪过要害,衣服被刀刃划开了一道口子。
“一招!”说着他继续持刀防守。
有了第一次试探,玉卿也没有立刻下手,长刀短刃,三次之后他的优势将荡然无存,况且全身疲惫感涌上心头,胸口也隐隐作痛。
一念及此,玉卿眼神飞快扫过白参上下。
忽然他的身形动了,如同老猫扑虎般,向白参下盘攻去。
白参顿时大惊,下盘甲胄覆盖不到,赶紧大刀回防,没想到玉卿竟然就这么任由自己的左臂撞向刀刃,翻身直刺白参门面而去。
这下白参几乎是魂飞天外,勉强挪动身形,那短刃从眉毛一滑而下,几乎大半张脸都被那道粗血痕爆出的血浆覆盖。
这还不是最惨的,特别是左眼,已经成了一团血浆。
“啊!”白参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猛然将玉卿震开,那大刀正好一下子贯穿了玉卿的身体。
“将军!”双方士兵都发出疯狂的叫喊,可是白参却大手一挥,拦住了后面想要冲上来的士兵。
他捂着脸强忍着疼痛一步步走向被大刀钉在地上的白参,不解道。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眼神微微开始涣散的玉卿吐出一口血沫:“知道,将军你输了,三招……三招未至,你便动手了。”
原本预想中应该暴怒的白参此时却出奇的沉默,他似乎忘记了伤痛,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明明可以活,为何求死?这样做真得值吗?”
玉卿嘴角荡漾起笑意,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为君守节,为兵守义,我死……无。”
说着,瞳孔已经涣散,他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竟然是当年纵马疆场。
可惜嘴中最后一个字没说完,他便彻底没了动静。
白参站在他尸体前静默一会儿,大手一挥:“放了他们。”
突然那些瘫倒的士兵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白参走来,他们手里拿着兵刃,眼眶通红。
白参的手下将士赶紧围过来,以兵刃相向。
“让他们过来吧。”白参疲惫地摆摆手。
士兵们颇为不解:“可是将军,他们……”
“我说让他们过来!他玉卿不是孬种,难道老子是吗?”
这一声咆哮,吓得士兵们赶紧让开一条道。
那些步履蹒跚的陈鲁士兵突然跪倒在地,为首的那人胡子花白,应该是这些人中的长者。
他声音颤抖的祈求道:“我等祈求将军能将玉将军的尸骨葬下。”
白参皱眉道:“那为什么你们不自己亲手,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在他惊讶地目光中,跪在地上的士兵,聚起刀刃抹了脖子,尸体齐刷刷就这么倒下。
“这又是何苦呢?”白参苦笑道:“本可生,何苦死?”
“将军,我们还要不要追?”
“当然要。”
“可是您的伤?”
“滚犊子,敌人都这么硬气,我这点小伤何足挂齿。你,带着几个人将他们的尸骨就地安葬,对了,给我记住地方,以后老子来祭拜就找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