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转过头去,望向说话那人,竟然是一个旁支家的小子,名叫沈钟。
这时大家纷纷皱起眉头,怒骂道:“那家的小崽子,怎么敢在长辈面前说这话。”
“这不是旁支的吗?谁让他进来的。”
“什么?旁支?那还不让人给他叉出去,我们宗家聚会,他一个旁支凭什么在这。”
这些人吵嚷着,甚至有人真叫来了侍卫。一个老人满头大汗地赔礼道歉,然后把沈钟带出去。
老人是沈乐太爷那辈兄弟一脉,算是宗家中边缘化的一支,袭封了县男的位置。
出了府,老人怒斥道:“沈钟!我是看在你父母千求万告,才答应带你来正阳城谋份前程,你这样对得起你父母吗?”
沈钟默不吭声,但是提到他父母时眼眶却有一些颤抖。
老人叹了口气,正要走,不料沈钟却说了一句话。
“老叔,你觉得殿下回来后会放过你们吗?”
老人眉头紧皱:“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宗家帮扶他起来,没功劳还有苦劳。怎么就要他来放过?你小子要是再说这些浑话,就给我滚回你们那个山沟里去。”
他这话说得严厉,沈钟继续不说话跟着他走了一阵子。
然后突然,又说了一句:“老叔,我还是劝你一句,还是少和他们来望吧。”
说完便在老人惊讶地目光中跑开了。老人喊了两句,见他不回头,也不去寻找,骂骂咧咧走开了。
“哼!这狗娃子,回去就和他父母说他死了。大不了我再把他兄弟过继过来。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小小的涟漪就如池塘中的水花一般,只是轻轻荡开便没有了动静。
王宫之中,叶夕正在给那头日渐大了的小白虎梳毛,而范忠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主母,您看他们一直聚集在正阳不走,我们也没有办法。”范忠低垂着眼帘道,他可不敢小看眼前的女子。蔡江当时就是栽在她手上。
叶夕声音很轻,却也没回头去:“范大夫,我记得先楚曾经有定例,没有王室批准,任何宗室成员不允许结党私会,不允许逗留在王都吧?”
“可是他们都是宗家,又都有爵位。要是强行勒令返回,万一闹将起来,光是他们手里的私兵就很麻烦。”
叶夕眉头一挑,倒是有些意外“哦?私兵?先皇不是下令各地勋贵不允许豢养私兵。怎么楚地这些封侯们手里还有那么多私兵。”
范忠闻言苦笑道:“主母是从中原来,不知道这里边的难处。我们楚国祖上本就独树一帜,不与中原合流。宗族势力庞大,哪是说遣散私兵就能遣散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这还是吴越之地遭逢大难,连同原来那几家把持局势的大家族变成了尘埃。不然殿下手中的兵力很难控制整个楚地。”
叶夕放下手中的梳子,脸上有些许的怒气:“宗室做大,士大夫把控朝堂,难道历代楚王就这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