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梁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眯眯地对萧升说道:“长垣啊,你这盘棋可要输了。”
萧升摇摇头,颇为无奈地自嘲:“王上棋力高升,我这棋圣招牌要不保喽。无奈王上的快棋确实独步天下,老夫却只能像乌龟一样慢悠悠地下。”
梁王哈哈大笑:“所以说,庞春啊,你还得学学萧长垣,凡事不慌不乱。既然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无论怎么闹,我们计划该进行一样进行。”
庞春点点头,他发现现在的梁王越来越深不可测了。似乎与当年高谈阔论时判若两人。
一夜过去,又一件事再次让天降灾祸的谣言愈演愈烈。邹城中数十口水井里发现了女尸,而女尸的样貌竟然与华芸一摸一样。
这下子不仅是百姓们,皇宫中的龙襄彻底坐不住了。
他坐在帝座上六神无主地颤抖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皇叔,龙焕!”
“陛下不必惊慌,微臣在这。”龙焕从门外走进殿内,他手中拿着一把黑色双头长枪,上面雕刻着一条黑龙。
“你不是说这背后有人操纵吗?快把主谋之人抓住,朕要将他们碎尸万段。”龙襄歇斯底里地咆哮。
他这几日来,每晚都梦到华芸来找他索命,精神已经背折磨到极致。
“陛下放心,再等待几日,真凶就能浮出水面了。”
岁末微凉,沈乐慵懒地躺在榻上,含香帮他揉着肩膀。
而叶夕则端着汤药上来:“今天岁末宴怎么样?”
沈乐满脸疲惫道:“不怎么样,这哪是名门望族啊。一群泼皮无赖,满嘴奉承话,然后就是不停地诉苦,无非是想明年减少岁贡。你那边呢?那群小姐、夫人们没难为你吧?”
叶夕摇摇头,柔声笑道:“看来是他们的夫君都提前打好了招呼,各家夫人、小姐一个劲地巴结我。不过这样的风气实在不好,夫君,是不是想办法压一压。”
这话说中沈乐心中担忧,他喝了口茶道:“不急,先稳住他们,等一切走上正轨,再一个个收拾。楚国数百年的弊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要改,还得等东方凌那边拿出具体办法来。”
提到东方凌,叶夕疑惑道:“夫君为什么那么器重东方凌?他的资历、名望与左丘先生相比差了不少啊。”
沈乐闭目养神,喃喃道:“我看过他给我写的手书,也知道他在管理宛阳时用的手段。术业有专攻,左丘先生他们不善于治国之道。我相信东方凌应该能做好。”
“殿下,吴越军报到了。”这时文谢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沈乐接过军报,细细看去,瞬间眉开眼笑。
一旁的叶夕疑惑地问道:“夫君怎么了?是与吕仁那边的谈判有进展了嘛?”
“你看看吧。左丘家双杰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现在我可以腾出手来好好和救世军斗一斗了。”
沈乐兴奋地递过军报,然后继续闭目养神,不过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淮东城外,一队车队徐徐向梁国国都邹城方向驶去。车队中有一辆马车最为显眼,上面挂着大红色绸缎。
马车内苏瀚正翻看着书卷,他年纪不大不过三十出头,束起的乌黑长发却将整个人气质烘托地格外庄重。
在一旁为他掌灯的小书童不解道:“先生为何将去陈鲁的美差白白送给左丘星。以先生的能耐定然能做地更好。何苦要去邹城熬着,说不定这一趟陈鲁之后左丘星就能得到殿下赏识,成为上大夫。”
见苏瀚不说话,小书童继续嘟囔道:“要我说,先生的才学不亚于左丘维,只不过是比他晚来而已。”
苏瀚这才抬起头来,狠狠在小书童额头上敲了一下:“伊一,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是,先生说,静心少言,在当说时说。”小书童伊一揉了揉被敲的地方,他毕竟还是孩子,不满道:“可是先生,我说的话确实是该说的话,您这样太委屈自己了。”
见状苏瀚笑了笑,将书卷放下。“
“也罢,看得疲乏了,与你说两句。伊一,你要记住,吃亏是件好事。我投身殿下的帐下,本意便是能有一方施展才华的天地。”
“这次去邹城我的目标可不仅仅只是为殿下作为联络各方的耳目。而是要让世人知道,我等辩士,口舌之前,能抵百万大军。天下大势,不过都在我掌握之间。到了那时候,你觉得去邹城,还是吃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