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笑着答道:“小人名叫刘宏,是摄政王殿下新任命的守宫将军。原来的守宫将军邓林叛变,殿下怕他们的余党会伤及太后。所以命小人连夜撤换了守宫卫士。不仅如此,包括守卫王城的士兵也一并撤换。”
太后脸色一黑,她身后的蔡江更是勃然大怒:“摄政王殿下还在返回的路上,你们这是假传王命!”
刘宏却笑着道:“蔡大人息怒,您看,这是殿下亲自派人送来的文书,上面还加盖了楚国王玺与令尹大印。”
蔡江一把将文书夺过,一下子难以置信道:“真的是王玺与令尹大印……”他现在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后悔,自己出现在太后身边这一刻,已经是一种政治表态。
无论对错,无论缘由,他的仕途都已经终结。
太后此时却平静了许多,淡淡道:“本太后要出宫,想来刘将军不会阻拦吧?”
刘宏赶紧道:“太后要出宫下官哪敢阻拦,不过主母曾给下官交代过。这些天城里叛贼作乱,太后年纪大了,万一伤了身子便不好了。”
“所以她特地交代,让我们全程护卫太后左右,半点不得离开。”
太后浑身一震,她没想到叶夕出手那么果断,这不就是变相软禁嘛!
“大胆!你们敢这么对太后。”国丈邓修怒斥道。
刘宏这才望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消失:“原来是国丈邓大人啊?正好,刚刚全城已经张贴了对你的通缉令。”
邓修闻言更加愤怒:“你们有什么资格通缉老夫!”
“邓大人,话还是不要说的那么早。”
叶夕的身影出现在王宫,她身后跟着左丘维,还有几个搬着箱子的力士。
“微臣参见殿下!“刘宏第一个行礼,侍卫们也纷纷跟着。
而蔡江在犹豫数秒后还是跟着行礼。
叶夕对着太后微微欠身:“孙媳见过祖母!”
赵太后冷哼一声:“免了,我可不敢受你这么大的礼数。”
“是吗?太后想来应当是为了我抓捕邓、周、上官三人而生气吧?”
“哼!你也知道。”太后高昂着头颅,扭朝一边,丝毫没把叶夕放在眼里。
叶夕却也不在意:“那请太后看看,这几箱从三人府里搜出的东西是什么?还有这些与吕仁、晋国、梁国私通的迷信是什么?”
“哦对了,还有他们豢养的三百死士。我记得不错的话,是安排在太后王宫附近吧!对吧,邓国丈?”
叶夕话语刚落,邓修的脸色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而太后几乎是瞬间转头望向邓修,她不傻,相反,经历过数十年宫廷生涯,对于这些细枝末节几乎是反射性的敏感。
邓修慌忙大叫:“污蔑!绝对是污蔑,太后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亲弟弟,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
可惜此时叶夕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吗?我们的邓国舅,你那三百死士还有安插在王城的两千私军,都已经被左丘先生一网打尽。每一个人,来自哪里,什么时候被按插进来。“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可是交代的明明白白。我记得王宫还有一份守卫调度的名册吧!可惜邓林当初让手下烧毁,他那个手下将名册送到了我这里。”
说着叶夕将箱子中最上面的竹简拿起。
邓修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这不可能,我明明交代他要处理干净的……”
赵太后一个耳光便将邓修扇的七荤八素。
邓修抱着自己被扇的脸,完全不顾体面,磕头求饶:“姐姐!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姐姐!我们邓家只有我这一条血脉啊!”
赵太后深呼一口气:“叶夕,随你处置吧!”
她不知是气话还是认真,就这么转身离去。
当然,叶夕可不会客气,她身后的左丘维一声令下,三个老头就这么被带走。叶夕深深地看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蔡江,心中轻轻叹息。
她就这么从蔡江身边擦身而过,返回自己的住所。
蔡江现在只感觉天旋地转,他不知如何是好。在不久之前,他还是坚定支持沈乐的一员,可是如今,却站在了太后的身后。
新旧权力交替,他输了,输的体无完肤。
这边,叶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长松了一口气。这次的局势看似自己拥有压倒性优势,可是却危险万分。
要不是有人突然高密,那三百死士,可能真的将自己与沈乐置于死地。叶夕看着沈乐留在房里的黄龙爵剑,走上前轻轻握起。
坚定地喃喃道:“夫君,这把剑,我来握!”
岁末交替,正阳城却人人自危。令尹范忠称病,上大夫蔡江患了癔症。摄政王夫人叶夕暂代朝政,左丘维暂代廷尉。每日有不少与邓、周、上官有旧的官吏被叫去问话。
不时便能得到官员抄家的消息,同时朝议上也堆放着不少通敌的罪证。
一时间,官吏们更加期盼着摄政王早日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