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没继续多问,他特意找来数辆马车,除了二皇子一人一辆,南春儿仍旧乘坐宝车。龙瑞乘坐那辆特意点上了不少软料,还找了侍女伺候,这一路奔波,万一箭伤复发就麻烦了。
至于二皇子,沈乐让他穿上乾军士兵衣服,由姜封看管骑马而行。有件事让他心中耿耿于怀,从上圭城寻着的两人,女子依旧昏迷不醒,每日只能喂些流食吊着。另外那个小丫头,整日疯疯傻傻,只算是偶尔瞧见她的眼神,渗的吓人。最近沈乐看到她右眼也有些发烫,按理这两人与上圭城惨案有关,上圭城以往隶属晋国管辖。沈乐对上圭城之事耿耿于怀,索性写好书信打发一对士兵送小姑娘到他姐夫王腾那,一城被屠,晋国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女子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先带着,等醒过来再说。
只是沈乐不知道,他本是一番好心,却惹上了大麻烦。
沈乐一路上护送着太子,格外小心谨慎,为了不惹人怀疑,他让全军减速慢行,这一路来即没有人设卡,也没有人拦截,颇令人意外。
其实沈乐不知道,公车孙如今还在梁国清晰玄教余党,他几乎将整个梁国朝堂掀了个底朝天,梁王把自己关在梁王宫,哪里还有心思去干其他事。
等到沈乐再梁国走了一半,公车孙实在看不下去,才派人来通报。
“将军,我家将军让末将来穿个话,这段时间梁国正在全力清扫玄教余孽,将军请速速离开梁国境内,不要逗留,免得惹来非议。“这话里话外就是再提醒沈乐,让他放心快行。
“麻烦回复你家将军,我这就抓紧离开!“沈乐这才想起梁国发生的事,心中懊悔不已,白白耽误这些时日。
此时天也渐渐冷了,好在这次来时便备上了冬衣,沈乐披着狼皮披风来到龙瑞的马车前。
“表弟吗?进来吧!”太子似是听到沈乐脚步声,没等沈乐开口就先叫他了。
沈乐掀开车帘,赶紧进去,马车里放了暖炉格外暖和,小丫鬟正在帮太子揉着腰。
“殿下,这天眼看着就凉了,我来看看车里还需要添置些什么东西。“
龙瑞手中拿着一卷书,他笑着道:“你考虑得周全,这车里一切齐备,不用再费心了,我只是担心父皇得身体,偏偏今年入冬早,哎!孤这一箭中得,真不是时候!现在镐京应该乱作一锅粥了吧?“
“殿下不必忧心,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只要殿下到了镐京城,一切自然会迎刃而解!“
“如果真是这样便好了。“龙瑞忧心忡忡,他拿出一枚令牌,“这是太子印信,你先拿着。”
“殿下,这不妥吧?”沈乐没敢接,太子印信是仅次于皇帝玉玺、相国府相印的大乾重器。见到太子印信如见本人,特别是现在,皇帝病重,相位高悬,太子印信几乎就代表着大乾最高权柄。
“没事,你收着,你我本是姑表兄弟,有时候比亲兄弟还可靠。”龙瑞话里有话,沈乐只以为他在说龙襄。
“微臣比不辜负殿下信任!”
“好了,我也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大军花了六七天时间才离开梁国,前方就是洛州三山关,沈乐心想腰加快速度,可是岳威却看出些端倪。
“大人,三山关似乎有些奇怪?“岳威指着不远处巍峨的关卡,犹豫地道。
“没什么奇怪呀?”沈乐没望出所以然来。
“大人你看,这路上没有行人过关,以往三山关是南方前往镐京的必经之路,现在不过刚刚入冬,就连隆冬时节,这走商的也不会歇下,况且是去南方走商。而且附近林中飞鸟稀少,走兽全无。这关里怕是有不少士兵把守。”
“嗯?照你所说,有人专门在这堵咱们?”沈乐眉头一挑,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调转马头,来到太子马车前。此时龙瑞也是有些疑惑为何停下,他掀开帘子正在张望。
看到沈乐过来,便问道:“如何停下了,三山关就在前方。”
沈乐把岳威所说转述了一遍,龙瑞脸色越发凝重:“怪不得,我记得商家被抄没后,接任的洛州刺史好像就是太宰何晨的弟弟何顺。何家真是贰臣贼子,都怪我当初瞎了眼!”
沈乐喃喃道:“原来是洛州刺史。“
“你不必有所顾虑,可以先叫关,出示调令,他若是想堵你,直接破关,洛州都是府兵,不堪一击。”龙瑞看沈乐犹豫,替他把心中顾虑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