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百花楼中,许掌柜上来再沈乐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沈乐眉头一挑,望向许掌柜:“此事当真?“
许掌柜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的万掌柜一头雾水。
“好了,你带我去见见他吧!“
许邵带着沈乐直接上了四楼,现在不是饭点,这里的人自然也不多。雅间里,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正坐在那,大口大口地咬着一只烧鸡,他面前摆满了食物。
见到沈乐进来,那个年轻人赶忙起身,在衣服上把油手给擦了擦。“小人钱思叩见公子。“说着跪在地上。
沈乐问道他身上一股味,大概是很久没有洗澡了。“你是钱完的小儿子?”
钱思将一个用锦布包裹着的玉雕朱雀递给沈乐,说道:“家父正是钱完,当年先楚王与家父在镐京结识,家父有幸曾助楚王迎娶长公主殿下,二人相交甚欢,不想魏东贪恋我母亲姿色,竟然想强抢为妻,幸得楚王出手相助才作罢,楚王曾将此玉朱雀送于我父,并且说道,若是将来有难,可带着此物来找楚王或是楚王后人。我父钱完,商贾起家,在东滨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商贾,不想魏东为了谋取我钱家家产,与东滨太守勾结,将我父亲活活在狱中打死,然后又想强占我母亲,我母亲不从撞梁自杀,我父亲入狱前让我带着这尊玉器逃到楚国,可是在路上我听说楚王薨逝,楚国大乱,公子你来到镐京,便又往镐京赶,路上盘缠用完,身无分文,只能乞讨度日。”说着钱思竟然哭了起来。
沈乐听得头大,他把布打开,一尊玉雕朱雀栩栩如生,沈乐周身摸了摸,然后将一点图腾之力注入其中,玉雕瞬间变成红色,变得十分炙热。
沈乐点了点头:“确实是父王身边的物件,这个感觉,我只从父王身上感受过。
“你先起来说话,如今既然到了这里,也就不用担心了。”沈乐将他扶起,好心劝慰道。
万筑拿起玉器反复端详起来,毕竟他是开玉器店的,自己怎么也得有两把刷子。
沈乐让众人都坐下,许邵让人端上茶来,钱思则是忍不住继续狼吞虎咽。沈乐看着他的样子,想来这一路上应该吃了不少苦。
“钱思,如今魏家在镐京置办了不少产业,你怎么看?”沈乐试探地问道。
“他……他们应该是冲公子来的吧,除了想找到我除了后患,第二找公子报复,第三嘛就是想借机把手伸到西南。”钱思喝了一大口水把嘴里的吃食给咽下,拍了拍胸口。
“你觉得他们有冲我来的意图?”沈乐问道。
“明面上的事,魏家在东滨以前比外面钱家稍差些,更别说是雄霸一方的楚王了,所以自是不敢寻仇。但是楚王薨逝,他们这才对我钱家动手,楚国内乱,但是楚王的子嗣里只有公子你离开了楚地而且在镐京还有产业,公子是皇帝的外甥,他们自然不敢明着对付公子,但是商人嘛,在商言商,断了公子财路,让公子难受难受,魏东老儿还是敢的。远的不说,就说这百花楼,小人半月前便到了镐京,当时害怕公子不收留又被魏家给抓住,所以一直不敢露面,小人算是眼看着这百花楼被那边醉士居给运作空的。“
沈乐问道:“你为何觉得半个月前本公子不会收留你,而如今如今却会?”
钱思眼睛贼溜溜地转着,他说道:“我不怕公子怪罪,小人自幼跟随父亲行商,最知道利字当头的道理,半个月前公子深陷王位之争,又刚刚接受产业,魏家也还没进入镐京城,小人对公子来说毫无用处,即使公子收留,也不过是养一个闲人。如今不同,公子手中的产业被魏家几乎一窝端了,公子需要我这样的人来挽回败局。”
沈乐眉头一皱:“一窝端了?怎么可能,现在不就是百花楼与玉器店被魏家下了手。”
“公子手下当真无人,公子那几个庄子,西街的三个当铺,东街的两个酒肆,晴泽湖旁的银饰店,还有镐京城中大大小小十八家粮店早就开始做空。那些掌柜的一个个酒囊饭袋,不敢上报给公子,不信公子可以派人去查查。”钱思三言两语之间把沈乐的家底子给翻了个遍。
沈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些店铺零零散散,自己都没有全部点过,怎么感觉钱思比自己还熟悉。
钱思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这也不怪公子,想来公子接手这些产业也没有多久,我自幼学商,替父亲打理过无数产业,所以在镐京,一边装作乞丐,一边便是摸清楚镐京的情况。商人之争无非消息二字,魏家有心算无心,而公子手下的那些掌柜又大多因循守旧,所以才被做空。“
沈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那你有办法帮本公子挽回败局?“
钱思拍了拍胸脯说道:“小人自幼商家出身,公子若是愿意收留,我愿意为公子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沈乐看着钱思的眼睛问道。
钱思眼神变得凶戾:“魏东平生最爱无非两样,财货,美姬,我要将魏东手中的财货全部夺走,要让他看着自己的儿孙为了财货自相残杀。让他被他的美姬亲手割下脑袋。“他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中,一字一顿地挤出来。至此沈乐也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