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2 / 2)

公主的奴 施黛 10595 字 2023-05-14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两人正僵持不下,门外却忽的传来人马嘈杂的响动。

谢言笙下意识警惕,示意宁芙嘘声,又把人牢牢护在身后,生怕雍岐广征军突破防御,现已寻至此。

“父皇”

“陛下”

两道熟悉声音相继传来,叫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谢言笙忙推门奔出,宁芙更是紧随其后,其余紧闭的房门也都相继打开。

谢钧在阶下,率先跪言道“启禀圣上,今日为虚惊一场,身后并无雍岐追兵。”

宁宏忙又问“那他们整兵换阵,可是已渡过渭水”

谢钧再次摇头,将所有情况据实相告。

没有渡渭水,没有看懋场,并且

“你说什么严牧竟然会撤兵”

宁宏不可置信的口吻,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事,“将近三万多人马,驻守在这荒野边线上两月之久,军饷、粮草究竟要平白花费多少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和心思,到头来不声不响居然撤兵了”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一点。

皇帝右看看文臣,右瞧瞧武将,晃神喃道,“这是什么这又算什么”

是啊,好像大醴凭白无故被人愚弄了一番。

当然不止大醴。南越、扶桑,所有要仰其鼻息而活的小国,都为其一个异动,不知劳费了多少心神。

宁宏叹了口气,倍感疲惫地拊了拊手,也不知是终于想通还是如何。

“罢了,严牧能撤兵总归是好事,皇室和众位爱卿此番能安然无恙,朕心中高挂的悬石也总算能够落下。”

宁桀不想叫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于是犹豫又问“父皇,秋猎只进行了一日,此地虽偏,但位离懋场并不算太远,我们不如”

宁宏却摇摇头,明显兴致缺缺,“回京吧。经这个一遭,谁还有纵马追风的心情。”

众人也叹,宁桀只好不再坚持。

而一旁的谢钧却悄然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显然还不知晓,懋场的马,已经被他全部原地放养了

即便当地苑令能慢慢寻归,可总也需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尤其还都是些宝马想起那苑令最后犹豫着与他讨银子的模样,谢钧不禁难受地咬咬牙,自己做决有失,这窟窿就得他来补啊。

宁芙一直等,等到父皇问完话,母后又对二哥一番关切后,她径自提裙过去,开口无丝毫掩饰。

“二哥。”

她淡淡叫他一声,眼神意味却是深深。

宁桀应对着小妹这锐利眼锋,也是倍感压力,他颔首,再次为将她打晕一事认真道歉。

宁芙不语,却依旧瞪着他。

皇后傅归宁也早将来龙去脉了解清楚,虽也觉桀儿行举粗鲁,可情急之下有此举动也不是不能谅解,何况他还是好心。

而且,只为一奴隶便叫兄妹二人间徒生嫌隙,未免不值,傅归宁犹豫着想开口劝言几句,却被宁宏拉着不放,无奈之下,便只好先同他回了内室。

“陛下,你没看芙儿这软脾气都罕见动怒了嘛,我想劝两句,陛下一直推我做什么”

没大臣和小辈在旁,傅归宁也依着自己的性子嗔怪言道不满。

宁宏这会儿也没了在外的板面威严之态,只过去抚着傅归宁肩头,哄声说“一路奔劳已经这般辛苦,小辈们的事就不需你再操心了,现在头还痛不痛,不如朕再来帮你揉一揉”

傅归宁叹了口气,这才安稳坐下。

宁宏会意一笑,上前敛起宽袖。

另一边。

宁芙依旧不饶,任谢言笙和宁蕖在旁宽解,其怨恼也未消减一二。

宁桀向来是个面冷话少的,谢钧怕他这回又懒得开口,便打算帮忙解释,只是刚要开口却被阻拦,宁桀越过他,走离宁芙更近了些。

“芙儿,二哥知晓你挂念那个失踪的侍卫,自会帮你将此事放在心上。我返回林场,与你谢钧哥哥确认周遭无敌情后,便两人为伴重上覃山,那山体本不高,占地更不大,又经过昨夜一场大火,上面光秃秃的一览既无遗,我们从下到上仔仔细细探查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踪迹。”

宁芙愣住,默了默未有言语,而后转头看向谢钧。

谢钧则如实以答,“殿下方才所说皆为事实。而且,昨夜突起的那场山火,是微臣亲自领兵上山扑灭的,经查,当时点拨出的名单并未有那人姓名,加之冒夜上山的士卒们,皆是十人为一小队,各有领属,若当晚当真有人困于山上,我昨夜便已知晓了。”

所有,昨晚上山之人皆已平安回来,并无一人受困。

听完所述,宁芙背脊僵住,一动不动。

恍惚之中,她忽的想起阿烬不凡的身手,诚然语,若依他的武功,纵是身有旧伤,也很难真的被困。

她起初是太过心急,满心只顾惦记他的安危,根本分不出多余心思去想其他,可现在,冷静之余,又被二哥和谢钧哥哥的平静之述镇醒,她并非真的蠢笨,又怎还依旧毫无察觉异样。

若一人被困,还有可能,可巧合的是,一向与阿烬形影不离的柏青,竟也跟着音信全无。

这一点,怕是二哥和谢钧哥哥在来时路上便已思量完毕,只是顾忌她的感受,这才含蓄着未直接言明。

思及此,宁芙心头瞬间闷堵难受,委屈涌荡,叫她抗拒继续往下深想。

可谢言笙心思却没那么玲珑细致,这会儿想到什么,她便直接无所顾忌的脱口而出了。

“芙儿,懋场位于两国之界,甚至再往西走便是西渝属地,这样的交界地带,各国间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列守在附近的军队,便只会在规定的范围内活动,如此,倒是很容易被遁逃之人寻机钻了空子”

“言笙”

谢钧蹙眉阻拦,宁蕖在后同样跟着紧张。

被身边信任之人背叛,即便对方只是一个位低不足于言道的侍卫,可对芙儿这般在温室惯养,未经过风雨的娇花而言,这未必不是一个很重的打击。

几人又想起宁芙驯奴成功之时,面展的真实成就感与满足笑容,于是不禁跟着揪心。

芙儿定是难受至极的。

可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的是,宁芙闻言后并未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平静得出奇,却更引得身边人的不安。

“芙儿”

宁芙自没有应,她只目光放空,直至半响才缓慢挤出一个极淡的苦笑。

接着,又重复了遍言笙方才脱口而口的两个字眼

“遁逃”

逃。

原来,他想出逃的心思从未彻底消失过。

原来,两人彼此言道的喜欢,是她的诚挚,却是他的妄言。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在与南越公主的那场赌约上,他还不如直接省去那套假意柔情的伪装,好叫她能尽早看清冷峻炎凉的现实。

也好过现在。

一场美梦恍然做长,却坠入进不见底的深渊。

在心里,她无声语道,几分自嘲

阿烬我甚至还不知,你真正的名字啊。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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