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见生人”谢言笙讥嘲一笑,当真信了这话,“原来兔子似的胆啊。”
韩烬眉微挑,抬眼凝看着小公主白皙透嫩的一片后颈,敛神未言。
眼见崔易已经将箭靶设好,谢言笙忙热情地把手里的一张好弓给宁芙送递过去,并说。
“芙儿,快试试。”
私下里,谢言笙有时忘了尊口,还是更习惯相唤她的乳名。
宁芙垂目,看着比自己手腕还要粗的弓身,稍稍拧了下眉,“它好大啊。”
“没事芙儿,这张弓我早试过了,看着尺寸是不小,可实际拉起来也没那么费力。”
“哦那就它吧。”
说完,从言笙手里接过,宁芙手上一颠,顿时愣住。
这把弓,竟然比她上次拿的那把还要重,可想想言笙辛苦跑这一趟,又专门从将军府拿来的,一路嘱咐,若自己不用,总感觉有些辜负。
思及此,宁芙只好咬咬牙,决定今日就拿这把弓练了。
宁芙和韩烬一前一后走向射箭位置,留下崔易和谢言笙坐在亭下乘凉观看。
距离不算多近,但正好能看清靶数,以及射箭人的动作是否标准。
于是,试射开始。
与先前一次相比,这次外面多了两个观众。
因有了先前一次的试射经验,宁芙这回上手并不算多艰难,只是手里这把弓箭实在太重,靠她那点小小的力气根本拿都拿不稳。
她没太忧心,本来今日就是要做样子给言笙看的,既然真假不论,她也没必要一定靠自己的实力取胜。
于是当即求助出声,希望阿烬能照两人事先约定好的那样,好好的来配合她。
“阿烬,你握实点好不好,帮我撑一些力气。”
他在后假意帮提,却并不真的用力帮托,“不是要逞强”
说完,他还故意又松了下,叫宁芙根本猝不及防,猛的将弓箭摔落在地,闹出动静不小,引得谢言笙眺目频频。
崔易适时出言“谢将军莫要忧心。大概对公主来说,将军拿来的那把弓箭还是太重,拿不动也属自然。”
谢言笙仔细盯看着,见那越奴的确老老实实,全程没有什么异动,这才没有当即过去探看。
当下只嗡嗡念了句“芙儿的力气这么小的嘛”
崔易没说什么,方才公主随烬主进来时,他便眼尖看出公主脚步悬浮,这是他多年为间所练就的敏锐观察力,能察觉旁人所不能查的细节,尤其他亲眼目睹公主被烬主抱在竹林后激荡地亲,由此也不难联想,公主方才定是被吻到身软站不住,这才勉强被松开的。
既如此,连接个吻都险些承不住的娇弱公主,当然手提不起这把弓了。
前面,韩烬帮忙把弓从地上拿起,练箭继续。
“谢将军是殿下朋友”
宁芙点头接过,发现这次他终于肯帮忙提力了,于是心情稍微舒快些如实言道,“她是我的闺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挺护你。”
韩烬言语意味不明,说完这句,他默了默,忽地向前覆身贴压,吓得宁芙一瞬神慌。
“不行,不能靠这么近,言笙他们在后面都能看到的。”
“嗯看得到,她过来了吗”他吐息尽数缭绕在宁芙耳垂边,痒得目微蹙,肩也缩。
是啊,照言笙的脾气,她怎么会还不急奔过来,愤怒厉言地教训阿烬的不守规矩。
她并不知道的是,在当下这个角度里,谢言笙只能将他们的亲密贴拥,错位看成有所相隔地教习。
“崔校尉,你眼力应该比我好,你帮我看一下,他们站的位置是合规矩吧,怎么总觉得有一些近”
崔易面不改色“合规矩。”
抱得那么死,合谁的规矩烬主的规矩呗。
宁芙还在紧张无措着,“她,她看不到你抱我吗”
韩烬并不解她的惑,只幽幽沉声“谢将军不是要看我们上次的教习步骤小殿下,我们贴抱之后,该做什么了呀。”
上次是,是射靶。
闻言,宁芙脸颊瞬红涨起来,再不敢乱动分毫,上次他们就是在调整习射位置时贴贴蹭蹭犯了差错,很大的差错。
“说话,芙儿。”
他又催促,声音发着紧,贴挨得也更实密。
宁芙颤颤地摇头,“阿烬,别这样好不好”她怎么说得出口。
“方才某人说,我胆子小,怕生。”韩烬喘了口气,说话间的每一个字所透的灼热呼吸,尽数都拂在她皙嫩的后颈上,“还说,兔子一样的胆儿芙儿你说,谁是兔子。”
他果然记恨住了言笙方才之言。
宁芙担忧地扯了扯他的胳膊,为其解释“阿烬,你别恼她嘛,因为南越公主之前罪过她,所以她一直对你们南越人没什么好印象的,他不是故意针对你一个的。”
你们南越人
韩烬无声一嗤,闲倦地哦了声。
宁芙不知道他气究竟消没消,有些犹豫地往后靠了些,又问,“那我们继续”
继续把这一箭射了,争取中靶,算是把言笙查岗一事糊弄过去。
“继续”韩烬重述了遍,想了想,舌尖抵上上膛,哑声问,“可以继续,殿下再往后挪些,我们复原前日”
“不,不行”人前怎么可以还那样
韩烬稍敛目,如鹰隼的点漆黑眸往侧面凉亭淡淡扫过一眼,随即并无所谓地开口,“他们的确在看我们。”
闻言,宁芙一瞬更加紧张,肩膀紧绷着,一瞬不敢松耷。
察觉到她的惊栗颤抖,韩烬勾了下唇,喘言“受惊的小兔子。”
兔子,该指她才对。
说完,又抬手虚力掐了掐她露在外的后颈,只因指腹上带着常年拿握兵器而生的薄茧,即便他是很轻力地抚挲过,依旧在其上留下明显的红痕。
于是,他眼神深了深。
被咬,后颈最嫩的一处雪肤随之微抖栗,他眯眯眼,眼神透着红猩如凶兽的厉光。
宁芙吸气,险些就要站不住,她靠住他出声无力,“那你呢,是,是什么”
“狼吧。”
他勉强说了个,齿间未停,边嘬边哑声补充,“素食二十年,如今只想吃兔的狼。”
远处,谢言笙微蹙眉,心疑两人怎么在那耽误这么久,也没射出一箭。
她敛眸向身侧问道“崔校尉,他们为何还在耽搁”
崔易先前当过弩兵,目力的确要比谢言笙好很多,他目光从主子动情的面容上淡然移开,而后从容言道。
“调整角度。”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