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有些震惊。这就跟普通谈生意一样，谈完了？十枚银币，放在外面的确很多，但在这里已经是最为正常的存在了。

“还过河么？”老人收好船桨，收好船，站在岸边吆喝了一声，附近奇怪的迷雾和吞没鸣力的水域在外人眼中已经是危险异常的存在，在老人眼中已经习以为常。

不行，等下要好好问问这些都是怎么回事。“过，当然要过河。”木青大声回应，带着寒韵香朝着河岸边走去。来到老人面前，他再次傻眼。

“老人家，您的船，就是这片荷叶么？”木青抿起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为了自己和寒韵香的安危，还是忍不住问道。

“当然啦！”老人家似乎并不奇怪，之前也有人这么问他，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了，现在有个客人真难啊，这边都没人来了。他笑着答应，随后又解释道，“别小看这荷叶，它可是我们世世代代吃饭的东西。”

您老人家的家族，可真是省吃简用啊。木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这荷叶看上去挺大，黑色的水域之上依旧飘浮着，足以见他不简单。算了，能过去就行。

老人家率先跃到荷叶上，颤抖的荷叶激起水文，扩散进了迷雾之中。接着是木青两人，“坐稳了。”老人撑起船桨，荷叶逐渐离开岸边。

眼看着水域宽阔，也不知道要划多久，木青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老人家，这附近的迷雾是咋回事啊？”

“迷雾，我也是头一次见，不过记得我祖上可能见过很多次。说起这个迷雾啊，我还得从我们祖上说起。我们祖先世世代代在这里划船度人，也是有原因的，听说我们祖先本来不是附近的人，后来因为跟亲友走散，无意间来到此地，一名修行者看中了我家祖先，说相见便是缘，于是就……”他正说着，木青有些坐立不安了。

“老人家，我问的是附近的迷雾……”他还没说完，寒韵香猛然咳嗽一声，一个白眼震慑住了木青，他赶紧闭了嘴，老人家继续讲诉。

“……解救了我的祖先，而我的祖先也答应，世世代代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位修行者早已陨落，但我们的祖先已经在这里扎根，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这个迷雾啊，可能就是他当年留下来的，好像说是看门护院的……”老人家似乎也有些迷糊。

好在说到最后，还是应证了木青的猜测。这些迷雾应该就是来自修行者的图腾。木青思索的时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河流中央，迷雾埋葬四周一切景象，只剩下荷叶边缘的黑色水域汩汩流淌。木青此刻在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片荷叶上面。叶肉柔软，质感的确是一张比普通荷叶大许多的荷叶，但随着水流缓缓颤抖的叶片，还是让木青有些胆战心惊。

“老人家，那我们脚下这片水域是怎么回事？”木青顺势提问，心中的困惑马上迎来答案。

“据说啊，这片水域是混杂了某样来自修行者墓里的东西，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具体是啥，早就不知道了……”老人回味过往，啧啧嘴。

木青看着水面，抿起嘴，好歹知道了一点线索。那修行者的洞府，或者说是墓里，也有着类似可以吞没鸣力的东西，虽然只是混杂了一些，但效果如此恐怖，那墓里的东西，恐怕远超预料。

“那边。”寒韵香朝着河对面指了过去，木青看在眼中，与寒韵香一样的深情。

河对面的森林包裹在夜色之中，完全不见丝毫迷雾的踪迹。木青赶紧转回头，身后的迷雾也消失不见了，但木青知道，只是他们所见到的景象罢了。身后的森林还是包裹在迷雾中。木青此刻才确信，自己的确是走出了这迷雾图腾。

“我们，出来了？”木青有些不确信地说道。但此刻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荷叶很快停在岸边，木青和寒韵香在老人的提醒下走上了岸边。破晓的余晖刺破头顶的树冠，夜色也随之减弱。

“一个人十枚银币，两个人二十。”老人嘿嘿地笑着，能有一单生意真不简单。

木青挤出一个笑脸，将怀里拿出来的小布袋递给老人，后者接过之后掂量几下，熟悉的感觉让老人不用打开钱袋也知道是否够数，于是笑着收好钱袋，准备返航。

“对了，老人家，你知道那位修行者的洞府在哪边么？”木青忽然叫住老人，试探性地开口。钱都给了那么多，也该知道一些信息吧。

“往西，再往南。”没想到老人真的回答了。随后他们便就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