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老伸手接了一片上空飘落的花瓣,翻看了一下,又放在鼻前嗅了嗅,抬头看着上方,有点不安,不知大长老此去是吉是凶。
万一有变,他们这些人该怎么办?
曲长老琢磨了一阵后,觉得应该派人去知会宗门一声,遂招了两人来,一阵滴咕交代后,让二人速回宗门。
大树上,向兰萱和桓玉山前后脚落在了一条比街道还宽的枝干上,两名带路的女子再次伸手邀请,请他们往前方的“广场”上去。
所谓的“广场”其实就是大树几条主要枝干开杈的地方。
一尊尊火炉散布其中熊熊燃烧,看的人心惊肉跳,担心会把这棵“神树”给烧了。
场中摆着几圈鼓,有三个男人正赤足在鼓上蹦蹦跳跳,跳着奇怪的舞蹈。
其中两个男人光着上身,体躯健硕,胸肌腹肌一块块的线条明显,赤足在鼓上跳来跳去,发出有韵律的击鼓声。
最中间的一张鼓,也是最大的鼓,上有一个身穿花衣裳的男人,发髻上别着一朵粉红的鲜花,宽大的袖子上卷到了肩膀上,就像是两条绳子挂在肩头,裸露着双臂,赤足摇晃着步子。
奇怪的是,还蒙上了眼睛,一条丝带系在眼睛上,嘴上两撇八字小胡须,手里拿着酒杯,整个人颠颠又倒倒的样子。
只见往前扑棱几步,又伸懒腰似的来回跺脚出鼓声,嘴里唱着,“醉呀醉呀醉呀醉呀。”
两名光着上身的男人立刻脚颠出鼓声附和,“嘿呀嘿呀嘿呀。”
花衣男子忽然一阵脚步连跺,慢下来后,身子骨软趴趴的摇晃着唱,“醒呀醒呀醒呀醒呀。”
两名光着上身的男人跳了过来,来回摆动着身子跺脚附和,“嘿呀嘿呀嘿呀。”
其中一人一边摇晃一边抱着酒坛给花衣男子斟酒。
两名带路的女子此时也各跳到一只鼓上,跺脚拍掌附和一声,“嘿呀。”
“爬呀飞呀人呀去哪?”
“嘿呀嘿呀嘿呀。”
“嘿呀。”
尝试着走入“广场”内的向兰萱和桓玉山面面相觑,这情形让他们满头雾水。
他们想知道所谓的“大王”是哪个,是那个穿花衣服的吗?然看那放浪形骸的样子感觉又不像。
既然已经来了此地,客随主便,他们也只能是暂时耐着性子等待。
看来看去,发现其他人跳的舞都有规律可循,唯独花衣男子跳出的舞让人不可捉摸,时而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时而像公鸡一样撅着屁股扭啊扭的走路,时而两脚狂跺,震的鼓上的水花四溅。
鼓面上有酒盏里洒出的酒水。
时而还瘫倒在鼓面上,翻滚,四肢乱敲打,完全是由着性子来的感觉。
还有那唱出的歌,似乎也很随意。
等啊等,等到一坛酒倒光了,等到最后一滴酒滴进了酒杯中,花衣男子才昂首一口饮尽,随手抛飞了酒杯,张开双臂后仰,仰天唱出一句“嘿呀嘿呀嘿呀”,才骤然飘飞而起。
人轻飘飘地落在了向、桓二人跟前,瞎眼贼似的,鼻翼翕动着,在两人面前嗅啊嗅的,把两人给搞的非常紧张。
花衣男子忽然手指桓玉山,断言:“男人。”又一把扯下了蒙眼的丝带,同时对着向兰萱发声,“女人。”
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忽闪着,打量着向兰萱。
而向兰萱也在打量他,发现长的还挺有男人味的,只是那八字小胡须看着有点眼熟。
确认眼前的向兰萱是女人后,又偏头盯向了桓玉山,然后哈哈大笑着后退,“猜对了。”
手中的丝带随手扔了,招手。
于是两名光着上身的男子各抱一只酒坛来了,两名妖娆女子捧着酒盏来了。
酒斟满,素手捧杯,奉到了向、桓二人跟前。
二人相视无语,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下来,花衣男子抬手示意,“来者是客,请满饮此杯。”
两人看看盏中酒水,这敌友不分的东西,试问如何能喝得下去。
向兰萱开口岔开,“敢问尊驾是何人?”
一旁的妖娆女子道:“这便是我们大王。”
“原来是大王,失敬。”向兰萱欠了欠身,桓玉山也跟着意思了一下。
花衣男子又提手示意两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