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傅君斩钉截铁保证道:“弟子一直把持着分寸,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任何责罚。”
万里秋:“做了什么,把过程说清楚。”
“就是借着查张之辰外号的机会拿捏了萧长道和吴容贵……”
秦傅君噼里啪啦地把事发经过讲了遍。
万里秋听后也觉得没什么,但还是不放心,“把那个萧长道和吴容贵找来,我要知道他们有没有狐假虎威、借机妄为。”
秦傅君一怔,想想也是,当即领命,去找那两个家伙了。
万里秋又对甘举道:“也不知道大业司指的是不是这个事,你再去召集上下人手,再核实一下有没有人针对张之辰做什么。”
“是。”甘举亦领命而去。
没多久,萧长道和吴容贵便被找来了,面对质问,两人详述了自己打探的经过,问什么答什么,不敢隐瞒……
临近后半夜时,万里秋才带着秦傅君赶到了宗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徒弟干的这事有关,只知梳理了一遍唯有此事了。
宗门大殿内,众高层一直在等着,因不知事态的大小,都在等答桉。
师徒二人一到,万里秋把情况讲了后,赵登紫便忍不住苦笑一声,“应该就是这事了。”
几位长老都不解地看着他,万里秋问:“何以见得?”
赵登紫叹道:“因为秦师妹利用暗查的那两人撞到了向兰萱的手上,那个叫柯燃的,确切的说,柯燃住的那一屋子的人都是大业司的人,好像就是为了去监视那个张之辰的,那两个家伙跑去找他们打探,怎么瞒得过向兰萱。”
此话一出,众人皆错愕,有长老迟疑道:“大业司的人,还有这安排,我们为何不知道?”
赵登紫摇头:“这事是大业司直接找桓大长老安排的,大业司那边不让张扬,暂时也就没告诉诸位。”
秦傅君忍不住问了句,“掌门,大业司监视那个张之辰做甚?”
赵登紫没说自己派人深入龙光宗暗查的事,叹道:“谁知道呢。万长老,知道原因就行了,这事恐怕还要你带秦师妹亲自去向那位大行走澄清一下缘由,化解一下误会。”
“好的,没其它事的话,我们这就过去。”
万里秋询问了一下意见后,便带着秦傅君离开了,直奔向兰萱的落脚地。
两人也没在幽雅客院内呆太久,总之解释清楚就出来了。
下山途中,秦傅君颇感委屈,“师父,就这样作罢吗?夜灵儿和地灵在流星殿效命多年,被歹人侵门踏户谋害在家中,诸位长老却一声不吭,难道他们就这样白死了吗?公道何在?”
万里秋嘴角紧绷了一阵,轻叹一声道:“丫头,这天下哪有什么绝对的公道,公道里有个‘公’字,当所谓的公道影响到了大多人的利益,那就不是公道,明白吗?”
话刚落,前方一条人影闪现,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是展云器。
只见他行礼后说道:“万长老,掌门请秦执事单独过去一趟。”
师徒两人顿感意外,面面相觑后,万里秋对徒弟点了点头,“我在山下等你。”
于是秦傅君跟了展云器去。
到了宗门大殿外时,展云器没进去,伸手请了秦傅君一个人入内。
大殿内已是冷冷清清,摇曳的灯火下只有赵登紫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清瘦的轮廓,面对灯火思索着什么。
“掌门。”秦傅君近前行礼。
赵登紫回头,微微一笑,问:“向大行走什么意思?”
秦傅君情绪低落道:“不就那个意思,说什么以朝阳大会为重,总之没事了,人家息怒了,过去了。”
赵登紫看她那样子,又是澹澹一笑,“看得出来,万师叔对你是抱有期许的,想把你培养成下一任的流星殿长老。”
秦傅君错愕。
赵登紫却又岔开了话题:“还怀疑那个张之辰是凶手?”
秦傅君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赵登紫:“有证据吗?”
秦傅君慢慢低头道:“还没有证据,只是我的直觉。”
赵登紫澹然道:“那就继续查吧。”
“……”秦傅君惊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一个门派的年轻人都没了血性,那这个门派又能存在多久?”
“这,大业司那边怎么交代?向大行走会不会…”
赵登紫回头盯向了跟前摇曳的灯火,“她代表不了整个大业司,我们虽然很敬畏大业司,但也由不得人家随便拿捏,能成为天下第一灵植大派,且屹立千年至今,靠的不是唯唯诺诺,是要有点锋芒的。
秦师妹,这么大个门派,太软弱是不行的,要绵里藏针,那样别人才不敢随意拿捏。
有人跑到我昆灵山杀人了,我昆灵山还不能查了,这算什么道理?
我的态度是一贯的,大局为重,但可以暗查。向兰萱既然发话了,咱们也不好驳她的面子,毕竟她如果要为难我们的话,确实会让昆灵山难受,所以还是暗查比较合适。
我也不是非要你去查,而是想告诉你,你若果想去查,那就去查。但你要明白后果,要把握分寸,不要惹出事来,否则你是要承担后果的。
不过我可以向你托个底,不管是谁,只要是为宗门办事,只要是情理之内的过失,不管是谁来追责,其它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保证绝不会将他交出去,起码会保他一条性命。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傅君眼睛已经放光了,连连点头,“我明白了。”
赵登紫又回头看着她微笑道:“出了这个门,我什么都没说过。去吧,别让你师父久等。”
“是。”
秦傅君很兴奋,恭敬行礼后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