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遗迹?”道慎皱了皱眉,还有一座?他只知道大庸遗迹以及南北极的两座遗迹。林中剑真的是在不断给自己带来惊喜,不愧是简·仲尼,道慎在内心深处赞叹了一声。
林中剑摇了摇头:“是的,四座。美联东巴坦城地下还有一座。”
“这暂时不重要,现在你得将那图案的消息告诉我。”
“它是从这遗迹里获得的那份样本推算出来的——那份样本的结构很怪异,宁问东跟你说过吧,明明材料都是金属原子,原子间却没有金属键,反而全都是共价键呈现出原子晶体的特性。我们找了未名大学的数学学院给我们做样本分析,最终发现这些金属原子之间的共价键并不完全相同,有一些细微差别,正是这些细微差别让这些原子晶体的宏观表现并不同一。”
“这幅图案是计算机经过大量运算才得出的结果,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我们还得出过一些非常不合理的图案。”道慎取出一个竹筒,从中倒出了一张卷纸:“这是原件——和你看的那张复印件没什么太大区别,在二维平面上将三维立体图像完美呈现出来还是比较困难的。”
确实是一样的,林中剑拿过原件仔细搜索着,期待的差异并没有出现。
“基本能对上。”林中剑呢喃道,充分吸引了道慎的注意力。
“十五年前,那场突发事件发生之后我在地面上焦急等待着警察与疾控中心的人过来这里。在此之前,我跟大庸疾控中心提醒过需要带隔离服,遗迹里可能有传染性病毒。
他们效率很高,与警察一同来这时,将整个大庸城市区医院所有能搜集到的隔离服都带上了,一共33套。我没让那些考古队员的亲属们下去。”林中剑深吸了口气,又将它快速呼出,言语有些艰涩。
“现在想来,其实无所谓公平,谁下去都是一样的,我只是想弥补自己内心的那份歉疚罢了。
我和二十二名警察以及十名医护人员进到了遗迹里,穿过大门时我就发现遗迹里有些不对劲,悬廊还在,但是象征着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的阴影以及第三层与第四层之间的隔层都不见了,悬廊周围什么都看不见,我身边的那位警察用他手里的强光手电最多只能照到悬廊的边沿,再向外就是一片虚无,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一堵迷蒙的灰色墙壁。
我通过无线电与呆在第一层悬廊上的队员们取得了联系,叫他们向大门方向靠近过来。他们说他们就在大门后面,但是大门推不开了。
我朝身后看了一眼,当时在遗迹里的33个人都听到了无线电里的内容,我们刚刚才穿过大门,我站在最靠前的台阶上,第十七阶,剩下的32人零散的站在我与大门之间,第一层的组员不在这里。
我沉默了很久,直到无线电那边传来女生的哭声我才反应过来,我告诉他们说,呆在原地别动,尽可能用东西将口鼻遮住,我们马上就将大门轰开。无线电不久前才将大门开启的声音传过去,第一层的人对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我将我手中无线电的收音功能关掉了,当时我很犹豫要不要带这些警察和医生们继续往下走,这遗迹里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结果他们中的有些人走得比我还快,有几个下台阶时腿脚分明有些不太利索。我们在那条看不到尽头的悬廊里走了很久,除了悬廊之外,我们什么都看不见。无线电里一直有声音,他们在跟我们汇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医生们也一直在努力根据自己的经验对他们进行力所能及的指导。
没有用,已经有很多组员都失去意识了,情况在不断恶化。
我带了个身体素质最好的警员跟着我一起继续向下走,这样要快一些,其他人则分一半留在原地,另一半回大门那儿去。
我们走得很快,然后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幽蓝色圆环吓了一跳,明明前一瞬间下方还是让人感到无力的悬廊,它出现的太突然了。
站在幽蓝色圆环周围皮肤会有一些酥麻感,它将脚下的悬廊完全遮盖住了,本来我是想直接穿过这圆环的,但是被身边那位年轻警员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