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镇魂珠瞬间膨胀数十倍,将云羽裳吸了进去,然后褪去蓝光,飞回黎云的手中。羽裳被吸入珠中,里面有千万条蛛网将她捆住,她费力挣脱,而那些蛛网不过是越挣脱越紧罢了。
黎云看着羽裳在镇魂珠中挣扎,她也是于心不忍,遂对羽裳道:“云丫头,你暂且在里面忍耐些日子,师尊是怕那赤炼萧利用你,只好出此下策,你千万别怪师尊狠心。”
羽裳被关着喘不过气来,她央求道:“师尊,您放了我,云儿再也不离开清玑阁了,云儿现在好难受。”话还未讲完,便昏了过去。
黎云忍着眼泪,将镇魂珠收好,遂驾云回天姥山去了。
话说那日羽裳突然让玄昊带她走,着实是吓了玄昊一大跳,他不知为何羽裳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也是,现下自己若求父帝赐婚,怕是父帝不会应允,但他只想和她在一起,至从从灵云城回来,他们两人来来回回地闹别扭,玄昊真的好怀念自己在清玑阁的日子,自己还是金虹的时候,每天就这么看着她,守着她,那样的日子,或许只有他们两人出走,去一个像枕石仙人的云海那样的地方,才能回到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情形。
这样的念头鼓励着他,他回到凤雎宫中,收拾了一些必要的物品,然后见和羽裳约定的时辰尚早,便在榻上眯了一会儿,等他醒来,他见月光已经爬上了窗格子,便问左右道:“什么时辰了?”
“回大殿下,戌时了。”左右道。
“哎呀!不是让你们叫醒我吗?真是笨死了,要你们何用?”玄昊忙爬起来,一溜烟往殿外飞奔而去。
玄昊心中焦虑,生怕误了和羽裳约定的时辰,正欲变化成轻烟飞走,却见稚羽急慌慌跑来,不由纷说,拉起玄昊就走。
这稚羽虽说是天帝身边的近臣,但向来礼数周全,从未有过这般焦急忙慌,拉着玄昊走的这种失仪之举,玄昊心想:“莫不是父帝知道了我要和羽裳私奔之事?但这绝不可能呀!”
玄昊心中诧异,只见稚羽也是语无伦次,好不容易他捋清了舌头道:“娘娘醒了,现下已在太辰宫中。”
玄昊听了这话,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眼泪便夺眶而出,他欣喜道:“原来是这事。”
稚羽松开玄昊的手道:“小的适才是激动了,大殿下快快随小的去吧!”
玄昊抬头看看天色,知道戌时快要过了,眼下也找不到去给羽裳捎信儿的人,他犹豫了一会子,还是和稚羽去了太辰宫中。
此时除了天帝东岐,东岳帝君和药王也都在这太辰宫中,玄昊一一向各位请了安,他问天帝道:“父帝,是母亲醒了吗?”
天帝此刻的脸上,却没有玄昊想像中的开心的神情,反而有一层淡淡的忧伤,天帝对玄昊道:“你母亲确实醒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天帝皱着眉头道。
“连父帝您都忘了吗?”玄昊问到。
天帝无比伤感地点点头,药王劝慰道:“陛下不必太过伤心,天后娘娘沉睡了千年,骤然醒来,记忆还未恢复,等日子久了,定会记起来的。”
天帝点头道:“她能醒来,已是万幸,昊儿快去看看你母亲。”
说着天帝将玄昊带入内殿,每走近一步,玄昊的心跳便加快一些,从他记事起,他便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他也曾想像过有母亲的感受,但是那样的感受始终都是不真实的,自从得知母亲还在之后,他又无数次地幻想过母亲醒来后的样子,而眼下自己即刻要见到她了,心中却忐忑不已,到了内殿的大门,他甚至紧张得不敢抬脚了。
天帝推开门,回头对玄昊道:“昊儿,快进来。”
玄昊终于还是将腿迈了进去,他看见在父帝的圆榻上,坐着一位女子,原来她醒着的样子和睡着时完全不一样,虽然她此时脸色苍白,看上去形容憔悴,但是这些都挡不住她的风姿卓越,原来自己和母亲长得竟如此的相似,只是她的五官更加的妩媚动人,她的脸上没有半点岁月留下的痕迹,甚至还有一种少女般的美丽。
她就那样坐着,怯生生地看着东岐和玄昊进来,然后她本能地往后退了退,东岐忙上前柔声道:“梅娘,这是咱们的儿子,玄昊,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