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有要事处理。”赤珠又道:
“为何不见孟阳君?”那少年笑道:
“仙娥对我师兄甚为关心嘛!”赤珠顿时红脸结舌道:
“哪有?我不过刚才听他抚琴,却见你一人出来罢了。”
那少年嘴角泛笑道:“师兄亦有事和陛下商谈,命我先行一步。”赤珠道:
“我又没有问他,你不必对我讲。”那少年哭笑不得,便拱手施礼要走。赤珠心里想说:
“不如我们再下盘棋”,
或是“今日晚霞甚美,你要与我同赏吗?”
虽腹诽数遍,终开不了口,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去,便转身跺脚道:
“赤珠,你不是最灵牙利齿吗,为何今日连句话都将不清楚。”
越想越懊恼,又见有仙鹤上前觅食,一直要来啄她的手,遂吓得撒腿便跑。
赤珠一路跑到太辰宫外,踟蹰不知何往,想想多日未见母妃,便往辰梓宫中去,小仙侍报娘娘正在寝殿念经,便轻声去往寝殿。
赤珠只见寝殿大门紧闭,里面并无声响,便蹑手蹑脚,想要吓母妃一跳,刚推开门缝只见俪妃起身扭动墙上所挂一幅天宫美人图的卷轴,那房中书架竟自动移开,露出里面暗阁,俪妃将手中一物放于暗阁内,便匆匆扭动机关,将暗阁关闭。
赤珠见状,遂闭门躲开,心下想到:
“前儿看见父帝母妃忽然从寝殿冒出,我就疑心这屋里有暗阁,果不出我所料。”
正在得意,只听得俪妃已从寝殿出来,赤珠便即刻化作一道赤烟,潜入寝殿之中。
赤珠找到那机关,开了门,只见暗阁内仅有一张几案,供着鲜花水果,中间立着白玉雕刻的牌位,上面写着:
“天后婉桃之位”。
赤珠大惊,心想道:
“这婉桃不是父帝的废后吗?听说当年背叛天庭与魔界勾结,自裁陨身,父帝连提都不许提,为何母妃却将她的灵位供于寝宫之中?”
正想着好似听到父帝的声音,遂关闭暗格又化作飞蛾停在殿内横梁之上,不一会儿果见天帝与俪妃进来,俪妃道:
“陛下今日神思倦怠,可是未曾休息好?”只听天帝叹气道:
“近日噩梦连连,都是她在梦中向我索命。”俪妃劝慰道:
“陛下,事已过几千年,就释怀吧!”天帝摇头道:
“你让我如何释怀,终是我负了她,是我害了她。”俪妃道:
“陛下要多保重,何必一味自苦。”天帝起身望着那张画道:
“她一定还留有一魄尚在,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到底在哪儿?我苦苦查寻,为何全然寻不到半点踪迹。”俪妃也是一惊道:
“姐姐真的还在吗?”天帝摇头道:
“她若还在,必是再也不愿与我相见了。”
俪妃见他如此,不知该如何劝解,只是取来一件裘金雀镶凤翎的披风与他披上。赤珠心里想道:
“这父帝口中的她是何人?与暗格里的婉桃天后是同一人吗?父帝到底干了什么让人不可原谅?”
一大堆问题在她的脑袋里盘旋,只见此时天帝已半躺在榻上似要睡了,赤珠便摒住呼吸,悄悄从门缝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