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样的答案,百官勋贵皆是一头雾水,却只能由内侍安排着回到各自住处不提。 </p>
这一夜,许多人睡不安稳。</p>
景明帝歇在了皇后那里。</p>
虽是临时寝宫,地龙却烧得旺旺的,屋内温暖如春。</p>
帝后二人同塌而眠,却无人入眠。</p>
景明帝在不知翻了多少个身后干脆起身下榻,走向窗边。</p>
烟青色的窗纱遮挡了窗外景色。</p>
景明帝伸手推开窗,刺骨的寒风瞬间灌进来。</p>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旋即身多了一件外衣。</p>
“皇,当心着凉。”</p>
景明帝扭头,便看到松散了发髻的皇后站在身侧,眼含着担忧。</p>
景明帝指指窗外,语气莫名:“皇后,你看,雪停了。”</p>
皇后往外看了一眼。</p>
已是深夜,外面的长廊却挂着一串串大红的灯笼。此刻那些灯笼散发出来的橘红光线融成一片,把窗外的院子照得很透亮。</p>
雪确实停了,院子角落与屋檐堆着雪,白茫茫一片刺眼。</p>
皇后微微颔首,声音轻柔:“是啊,雪停了,明日咱们能回宫了。”</p>
景明帝沉默片刻,自嘲一笑:“以往朕每一次来翠螺山祭天,总暗暗盼着能在外留宿一晚,想一想觉得新有趣,可真的有了这个机会,却盼着赶紧回宫去……”</p>
“皇,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p>
景明帝摆摆手,止住了皇后的劝慰,苦笑道:“话虽这么说,可若是在宫,太子与杨妃又怎么可能——”</p>
皇后动了动唇角,没有反驳,心却叹口气。</p>
太子做出这样违背伦常的事,皇竟还觉得是给太子提供了机会的原因,而没有想想一个从骨子里稀烂的玩意儿早晚会惹祸。</p>
看来皇对太子还没有彻底绝望。</p>
有了这个认知,皇后说起话来更谨慎了。</p>
皇听得没趣,伸手把窗子关好:“皇后,去歇着吧。”</p>
燕王府的毓合苑里,姜似迷迷糊糊醒了过来。</p>
听到动静的阿蛮哑着嗓子问道:“主子,您喝水么?”</p>
姜似坐起来:“给我端一杯温水吧。”</p>
阿蛮很快端了一杯温水过来。</p>
姜似接过水杯喝了两口,下榻趿鞋往窗边走去。</p>
“雪停了么?”</p>
大冬天的夜里,有着身孕的她不敢再随意拉开窗子看,只隔着窗纱盯着外面的朦胧。</p>
“停了呢。”阿蛮虽不解今日主子为何格外关注天气变化,但主子的吩咐却会雷打不动执行。</p>
雪有没有停,是她躺下前特意瞧过的。</p>
姜似露出淡淡的笑:“停了好,人该回来了。”</p>
阿蛮是个好打听事的,闻言立刻笑道:“是呀,婢子听说今日皇带领勋贵百官去城郊祭天,因为风雪留宿在外,雪停了明日能回了。”</p>
姜似看着窗外,喃喃道:“我是说阿谨该回了。”</p>
阿蛮一时没有听清,忙问:“主子,您说什么?”</p>
姜似收回思绪看她一眼,笑道:“没说什么,去歇着吧。明早记得吩咐厨房做蒸肉。”</p>
肥瘦相间的猪肉切成均匀的块状,过水配佐料炖煮后再切片码在干豆角,抹盐、糖等物,蒜泥也是必不可少的,放入笼屉一蒸,一大碗香气喷鼻的蒸肉做好了。</p>
在这大冬天吃着酥烂的蒸肉配以浸透了肉香的酸豆角,简直是无美味。</p>
阿蛮一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提议道:“婢子觉得抹些腐乳放入笼屉蒸了更美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