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在原处，只是稍微离远了两步，让我觉得不对劲的是擦过我裤腿之物——”姜湛看着那人，剑眉微敛，“挺柔软的一团……大人，我能去门口那里瞧瞧么？”</p>
得到甄世成点头，姜湛快步走向大门处。</p>
众人目光追逐着他。</p>
大殿的门是合拢的，两侧垂着层层幔帐，此刻有几名侍卫守在那里，以防有人溜走。</p>
姜湛走过去后四下看了看，手伸向落地的幔帐里。</p>
一番摸索，他直起身子，手多了一物。</p>
众人看清他手之物登时变了脸色：那是胡乱揉成一团的衣物，蓝黑相间，隐隐有金色图案。</p>
姜湛抱着那团衣物向甄世成走去。</p>
“这是金吾卫的服饰？”甄世成问金吾卫统领汪海。</p>
到这个时候汪海已经顾不得郁闷凶手很可能出自他统领的这些侍卫，尽快找出凶手将功补过才是最重要的。</p>
他立刻点头：“是金吾卫的衣裳。”</p>
“也是说，有人趁黑脱下这身衣裳藏了起来……”甄世成把衣裳抖开，仔细查验一番，在衣裳前襟发现一小片血渍。</p>
衣裳是蓝黑色，血渍其实很不起眼，但甄世成与命案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交道，一眼看出来。</p>
甄世成提着衣裳，道：“凶手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刺杀安郡王时虽然站在其侧方以避开喷溅出来的鲜血，但还是担心会有鲜血溅到衣裳，于是他穿了两件同样的衣裳，等行凶后把外面衣裳迅速脱下来藏好，完美无瑕了。“</p>
甄世成盯着那名金吾卫摇了摇头：“可惜啊，这世没有完美无瑕的作案，只要做了一定有线索留下来——”</p>
金吾卫脸色难看至极，突然向甄世成飞扑过去，双脚腾空后却被人拽了回去。</p>
姜湛骑在他身，运足力气打了两巴掌，怒道：“杀人还杀瘾了？连甄大人你都敢动！”</p>
论功夫他不过这名金吾卫，胜在先下手为强，乱拳直接把人打蒙了。</p>
等金吾卫反应过来准备还击，数柄长刀的刀尖已经钉住他四肢。</p>
“刀下留人！”甄世成高喊道，声音压过了金吾卫的惨叫。</p>
几名出手的侍卫看向金吾卫统领汪海，汪海则看向景明帝。</p>
景明帝深深看了姜湛一眼，才道：“问清楚再说。”</p>
好不容易揪出人来，什么还没问人死了的憋屈，景明帝是深深体会过的。</p>
汪海立刻前把那名金吾卫提了起来。</p>
“把人带到后殿问话。甄爱卿、汪统领、韩指挥使……你们都过来，其他人暂且留在殿。”景明帝说罢，负手向后边走去。</p>
几个被点了名的立刻跟，留下众臣傻了眼。</p>
他们也想听听安郡王为何被杀啊，皇太残忍了！</p>
到了后殿，景明帝示意汪海可以问话了，避到内室去。</p>
受刑的声音时断时续传来，景明帝眉头紧锁等着结果。</p>
两刻钟后，汪海一脸惭愧走进来禀报：“皇，那小子是个硬骨头，要问出来恐怕需要些工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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