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斩钉截铁。
朱厚照一拍桌子,“朕也是这个意思!万事俱备,就等这股东风,他若动,我必动!他若不动,大明就封锁贸易,盐、铁、布帛、粮食都不与他互市!可惜,朝堂上的人将此大政略和那些银子扯上了关系,各个都想揽入自己的口袋,而排除另外一方。”
其实明蒙两边的许多战争,和互市也有一定的关系。比如鞑靼人会要求明朝和他互市,如果不互市,数年后必定有一场战争,但如果一直互市,等他们强大起来了,还是会有一场战争。说到底,就是要争、就是要打。
当然,如果要有随时反应的能力。现在国库的银子就不能一下子都花出去,不然,万一要出兵国库却在跑老鼠,那怎么办?
这也是朱厚照叫停了早上的议题的原因。
因为相去甚远、因为有些僵硬,再吵下去,只会让两方人马更加的偏激与固执。
“既然陛下是这样的意思,不如,就让微臣来提。”
朱厚照略微感动,这是要两不靠,但实际上官场上的两不靠,大多数情况下并不是两边都交好,而是两边都得罪。
但王鏊也就这般平常便说了出来。
“不要了,朕自有打算。”他摇摇头,接着又问:“王伯安近段时间主要做了什么?”
说起这人,王鏊笑了起来,“陛下也算是慧眼识人,早便知道此人之才。王伯安行事不拘常理,而且往往能寻摸到根源之上。一年以来,三地市舶司的海上之事,臣逐渐尽数交托于他。便如当初陛下所言,海上的许多倭寇,其中也有不少乃是我大明百姓因海禁生活无依而假扮。但开海之后,并非所有人都改过自新,海上还是存在大大小小的盗匪,所以一段时间以来,主要是王伯安驾船巡游。”
朱厚照轻笑,原来的陆上剿匪专家现如今给转到海上去了。
“他如今有多少船,多少人?”
“主要是船只紧张,一年下来共积有八艘战座船,一共可载水手一千六百人,兵勇三千人。”
八艘……
朱厚照有些咧嘴,也太少了点。主要也是没银子吧,战座船本身只需要一千两银子一艘,问题是养那么多的人。
总不至于造那么多空船放在那里。
“这个支出,朝廷不会省,朕也不会吝啬,八艘船实在是太少了,全部拉上组成一个舰队都够呛,今年至少要翻三番。船只的问题,你去与梅可甲协商,请他务必提供。”
三番……王鏊一算,这就是上万人的舰队了。
“陛下,当真要在承平之时负担如此数量的水师?”
“请先生信我。在朕的心中,其实大明不仅要有水师,还要有远洋水师。现如今开海之初,这个需求还不急迫,但十年八年之后呢?大明海上贸易涉及的银两规模动辄上千万,而商人并无保护自身的能力,万一遇上海外的抢掠,朕的子民来请朝廷为他们做主,朕如何为他们做主?”
王鏊略微沉默。
“陛下所虑甚远,臣不及也。”
朱厚照笑了笑,“再远,也需要如先生这般大才辅左。从正德二年的情形来看,浙闽两省的民情已基本稳定,朕不会让先生再在那里躲清闲了。”
王鏊知道皇帝在开玩笑,他哪里会有躲清闲的心思,自然间也是欣然应允,“愿为陛下效命!”
“刘瑾,去宣王伯安。”
“是。”
对于王守仁的安排,朱厚照一直非常谨慎。在其他历史名人不断升职的同时,王守仁的官途其实并不显赫,就是因为担心揠苗助长。
对于他的为官经历,朱厚照也是如数家珍。王守仁去过西北跟着王越打过鞑靼,在兵部当过主事,在福建剿过匪,还有指挥水师的经验。可以说,兵事这一方面,他是经验十足了。
但这种天降勐人,朱厚照怎么会让他只干剿匪这种活儿?
这本书已经一百四十万字了,质量、风格基本都定型,有些时候部分人不喜欢也是很无奈的事,但我写过几本书,我知道再多人批评,还是有喜欢看的人,而且目前追订也一直很稳定,我得为这些读者写下去,也为我自己写下去,第一次写历史,我还是很认真的。
才一百四,离目标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