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曹雪莲，所以他知道，眼下，坦白从宽，是他唯一的出路。

“什么，是你找的刷神？”曹雪莲大惊失色，随即，瞪圆眼睛怒视着林志远：“为啥怎么做？”

“对不起，我看你这几天为了这低迷的数据而沮丧，我这才，”

没等林志远说完，曹雪莲粗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

“我沮丧是我的事，你凭什么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弄虚作假吗？”

看到曹雪莲这个样子，林志远知道自己再解释也是徒劳的，就低下头，只说了三个字：

“我错了！”

曹雪莲不傻，当然知道林志远是为了自己好，心想，他在百忙之中还时刻惦记着自己的作品，真是难为他了，也就原谅了他：

“算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啥也无济于事了。不过，下不为例！”

“一定！一定！”林志远像是死里逃生，连连点头道：“以后你的事，我保证不再擅自作主了！”

其实，在淘宝找刷神为《飘》刷数据，并不是林志远自己想出来的，他没当过网络作家，也没当过网络小说读者，根本不知道数据是可以刷上去的。

本来那天，他把佳佳喊到办公室，请教她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曹雪莲的《飘》，佳佳想了半天后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九十九分钟后，曹雪莲没有受数据清零的影响，仍然争分夺秒地敲着键盘。

……

一星期后，《飘》的数据突然像一周前一样，呼呼地往上窜。

曹雪莲惊呆了。

怎么回事？

她，实在想不明白，只好立即拨通了林志远的手机：

“喂，林志远，你怎么屡教不改？”

“什么？”林志远一惊，不知道曹雪莲在说什么，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刷数据？”

“没哪！”

“那《飘》的数据怎么又像上周一样，发了神经地往上窜？”

“真的没有！骗你不是人！”林志远解释道：“既然我已经知道你厌恶弄虚作假，我怎么还会给你添堵呢？噢，也许真有这么多读者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你的《飘》。”

想不出其实的什么原因，曹雪莲只能相信了林志远说的话。

不过，她还是想不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回真的是qd的网络出了故障？

有了一星期前的教训，她这回没有骂娘，也没有立即质询qd网站，而是在冷静地寻找原因。

她知道，不能一而再地冤枉qd网站，否则，自己出洋相不说，将来就无法在qd出头了。

如果不是网络故障，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真像林志远所说，是众多读者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飘》？

不——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个没有被推荐也没上榜的新人新作，怎么可能被成千上万的读者在茫茫书海中同时发现呢？

一定是林志远在安慰我的。

那还有其它什么原因呢？

唉……会不会是佳佳在默默无闻地助人为乐？

曹雪莲拨打了佳佳的手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继续打……

佳佳的手机，仍然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