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那些经营胭脂水粉店里面挤满年轻书生不要惊讶,特别在京城大的胭脂水粉店里面都分为左男右女间隔,所以褚大官人虽然身穿着衙役的公服,却头插花,立马变成万人迷,只要上街就会有各种人上前答话,依门而立的小媳妇招乎着,还有不知多少隔窗偷看的黄花大闺女对着羞涩傻笑。
正当褚桂平潇洒之时,却被人一把抓住,回头一看原来是舅舅正一脸怒气地用眼瞪着又说道:“好你个白眼狼,翅膀硬了是不是,另立门户了是不是,连老婆也不要了是不是,今日回家去,非要说道说道舅舅有哪里过错,小子喂,信不信只要舅舅愿意,立马可以把你从衙门里赶出去。”
褚桂平见了舅舅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不管如何毕竟从小到大是舅舅养大的,可是给自己娶的女子,为何偏偏是丑女,好歹是平常的女子也认了,哪怕是老一点也没关系,此时褚桂平轻声地回道:“别的都依着舅舅,唯独娶的那个女子不行,小侄实在难于接受。”
舅舅咬牙切齿地问道:“这是为何,是嫌弃人家出身低微还是不守妇道,总要有个说法。”
褚桂平接着说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还用多说,这样的丑女怎么配得上我。”
此话一出,可把老罗头给问住了,什么,是嫌弃人家丑,不应该啊,哪里丑了,难道这小子自思自己俊美,要找一个国色天香不成,随即就急了说道:“你,你,你,小瓜儿不知天高地厚,此等女子还嫌弃人家丑,你说还有什么样的女子是不丑的。”
在老罗头的眼中,看那女子当然不丑,因为从头到尾只是看着薄纱遮面,只露出双眼,不过这样的装扮在明朝很是普遍的,比如未出阁的小姐要出门,就是用薄纱遮面的,也有许多的小媳妇上街也用此法,往往有残缺的人,除了残缺之外,别的方面都会优于常人,这就是老天为你关了一扇门却又开了一扇窗,季氏身材婀娜,肤色如雪,翩若轻云出岫,宝鬓松松挽就,正所谓,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可惜一个兔儿唇把这些全毁了。
不管老罗头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难道另有隐情不成,这就犯难了。比如说像季氏这样的女子,知道是兔儿唇从小在外人面前不予示人,所以能看到季氏全貌的人少则又少,只有家人又或是几个族亲近人才知道,又或是小时候就找过郎中看过,不小心透露出去,等长大后季氏最多是薄纱遮面了。
老罗头是见过大市面的,什么样的事没有碰到过?就撇撇嘴,又好言道:“侄儿啊,你说的丑是指哪里?”
这一问着实把褚桂平疑惑起来,心想难道舅舅真的不知?如是这样的话,自己可算是冤枉舅舅了,正要说个明白时,只听见有人从街边指着舅舅大骂起来,扭头一看正是吴半仙。
自从前几日吴半仙被老罗头打了一拳后,出了许多的鼻血,今日在街市上又看到老罗头,实在是忍不住,老罗头一看又是吴半仙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厮没完没了,撇开外甥上前恶狠狠地瞪着吴半仙,又装着卷起袖子状。吴半仙一看,不好,这老罗头又要动手了,掩鼻不语,生怕又是一拳拍在鼻子上。
褚桂平就趁着机会溜之大吉,心想自己当前一个人过的逍遥自在,这样的日子可不能失去,不想回到从前一样看舅舅眼色过日子。用现代话来说,褚桂平现在的年龄正是叛逆期。
老罗头很是郁闷,不知不觉出了城门来到了城外崔家,这崔家早些年已经败落,因是前些年打了一场官司后,家境一落千丈,崔家这场官司还是老罗头办的,所以特别清楚崔家目前的处境。
以前崔家的大院子围墙,变成了现在半身高的竹篱,大门也成了一个小竹门,里面的房舍经年没修,倒塌了一大半,目前住着的是崔家寡妇马氏及一儿一女,大儿崔沫已二十有二,家道中落也没法娶妻,前年迫于生计,就这样座等死,不如拼上一把,当卖家中所有能值点钱的东西,投奔一门远房亲戚而去,临出门前说了三年为期,不管如何必定回来。小女崔月十九岁,正当出嫁年龄,崔月虽然长的一般,这些年来和母亲相依为命,做事里外一把好手,有道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掐指一算,哥哥崔沫三年为期也该快要到了。
这马氏已然四十多了,早些年曾有衙门签房老罗头有意自己,在崔家这场官司中也帮了不少忙,可儿女都不同意母亲改嫁,就回绝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