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程二人的加入,战局瞬间逆转,险些被吃掉的商队,被救了下来,冒失追击马贼的那几个胡汉,被马贼全部杀死,在程知终带队的阻击下,五名马匪死了一个,伤了一个剩下三人远遁而走,程知终这边除他自己无伤之外,其余五名士卒,一个阵亡,其余四名皆伤。
“延德兄,这几个人不是马贼!”程知终细细观看死伤马贼的相貌打扮之后,将韩延德拉至一旁说道:
“不是马匪,那是何人?”韩延德在都城和代郡见过胡人,觉得这些人打扮与胡人十分相似,怕是北胡遗患在此为寇。
“北胡皆是鼻大而厚,你看这些人却是鼻小而尖,还有这些人的穿着虽然简陋,但多为貂裘,并非胡人常用的牛羊等。”程知终翻着一个死去的马贼尸首说。
韩延德也发现这具尸体与身边的胡人不像,便叫来胡商询问。一番打听才得知这些人不是马贼,而是东边来的鲜卑人。
“我听家父说,他以前在上谷郡的时候,见过几个鲜卑人奴隶,这几个人却是和家父描述的有几分相似。”程知终指着马上被五花大绑的鲜卑囚犯说。
“在代郡从未听说过这些人,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呢?”韩延德觉得这些人鲜卑人出现的奇怪,向程知终询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家父当时说,鲜卑族人丁稀少,多被北胡掳为奴隶!”程知终觉得这个事情一定代表着什么,只是自己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两人都是聪慧之人,谋略算计虽然都不差,但毕竟政局经历不足,深层次的东西一时还琢磨不透。
日近黄昏,韩延德一行人才回到了郡城,二人将俘虏和首级交到兵曹手中,向太守袁守道和长史梁进禀告今晨的遭遇。
袁、梁二人皆是一惊,两个少年郎三日前向他们请示外出巡边三天,二人以为两个少年郎至多在周边县邑转一转,不想他们如此胆大,竟跑去边境,还剿灭了一支鲜卑散骑。
二人不信,唤人将俘虏和首级带来,二人一番查看亦是不熟悉,忙将幕僚和通译唤来,一番审问才知道,这队鲜卑散骑隶属于马城北边的一个鲜卑部落,他们去年就从上谷迁徙到这里,趁着现在北胡势衰,在塞外抢掠胡人商队。
袁、梁对视一眼,均知北方鲜卑隐隐势起,连忙送走两位少年,二人重归一处,商量着将这里发现的警讯送至都城。
尚不解其意的韩延德、程知终探讨着军阵之事,不觉已经走到了昏郡侯府。
府门口的杜霭,又一次的拦住了薛砌,说要做一番检查,薛砌满脸不悦地推开对方,责问道:
“我自入府以来就未曾被人这般三番五次的盘查,前日已查,昨日又查,今日还查!你可是要寻衅与我?”
“贼曹不在,府中自然要盘查的紧一点,况且你这几日天天出府,谁能保证不会带些东西进来。”杜霭一本正经的说。
杜霭来到昏郡侯府后,韩延德给他安排院中兵器甲胄管理的差事,杜霭此前为皇帝管理过府库,郡府内的几十件甲胄兵器,他半日就全部记清,并整理成册,没过两日,杜霭便觉得此事无趣,向韩延德请求换一份能出力的差事。韩延德一时无奈,杜霭身形虽大,让他做甲士跟着自己,着实觉得不适,索性就问他是否愿意做门口查验役夫仆从的卫士。
杜霭一听可以查验役夫仆从,顿时觉得这个差事可以替皇帝陛下好好看管罪臣,便欣然从之。见杜霭愿意做这个事,韩延德将薛砌的情况给说了一遍,杜霭心中尽管觉得不好,但碍于韩延德现在是自己的主官,便一一照做了,可前几日韩延德和程知终一走,杜霭便不管那些了,照样拦住薛砌查验。
起初,薛砌觉得这是从都城新来的守卫,还不知道自己的事,可是对方竟然连着查了自己三天,让薛砌觉得对方实在有意针对自己。
“我一身短打,哪里有地方藏匿物品!”薛砌不满对方鸡蛋里挑骨头。
“一介小小帮佣,竟然不服管教,莫不是找打!”杜霭管你是什么身份,他曾担任内府长史,乃天子近臣,在他的面前,所有贩夫走卒都是蝼蚁。